只因這白兔虛影與那時的月宮兔,實在太過相像,猛一望去,劉啟還以為是那只難以揣度的月宮兔再次現(xiàn)身!
可若細細望去,便不難發(fā)現(xiàn)其中區(qū)別。
此刻的白兔虛影雙目自然微閉,渾身上下不見那種難以言喻的高絕神秘,更是失了幾分靈性,倒更像是尊不會言說的雕像。
劉啟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下意識的冷靜其實有些露餡,于是偷偷望向慧婆婆,卻發(fā)現(xiàn)對方根本沒空理會自己,而是一臉難以言喻的欣喜,全神貫注地望向高空之上……
他慣會做戲全套,立刻裝出一副被震驚得剛剛回神的姿態(tài),“這,這不是……”
慧婆婆這才扭頭看向劉啟,語氣同樣難掩震驚與興奮地開口。
“嗯!其實我也沒想到,心兒她此次離開宗族,竟能獲得如此機緣!
這應該,便是那位存在的投影,傳說中,我蟾宮一脈的——祖靈大人!”
劉啟心中暗道好家伙,他先前陳明經(jīng)過時,其實已經(jīng)透露了月宮兔的存在。
結果慧婆婆并未流露出絲毫的震驚與好奇,而且硬是耐住了,半句都不曾詢問,反倒一直在試探劉啟,現(xiàn)在看來——
對方哪里是不震驚好奇?分明是將所有情緒都掩飾的天衣無縫,至少,劉啟都只能靠猜,而無法從表面窺見任何破綻。
此刻見對方流露出些許真情,劉啟也是真心實意地發(fā)出了一聲感嘆,“這或許,便是素仙子自己的緣法吧……”
“緣法嗎?”慧婆婆心中慨然一笑,“我一個老婆子,所能爭取的,應該也就這么多了吧……”
不過,她也不免后怕。
千方秘境的詭異,她其實早便有所了解,畢竟,那是她不惜損耗本源,為素魄心所指向的一線生機所在。
只是,能將顯化的祖靈嚇退,其兇險程度,赫然已超出她預料不知凡幾。
如此看來,素魄心能活著歸來,倒或許真如劉啟所說,沾點緣法吧……
這時,素魄心身上持續(xù)許久的異象也終于開始消散,巨大的白兔虛影不斷縮小,最后被她悉數(shù)吞入體內(nèi)。
她原本萎靡的氣勢也隨之緩緩漲升,雖仍顯虛弱,卻已逐漸趨于平穩(wěn)。
一身的黯淡毛發(fā),也好似被凈雪染過,總算恢復了潔白。
只是好像,還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其身下的仙桂再次伸出枝條虛影,將仍舊沉睡的素魄心拖入桂樹之內(nèi),同時,桂花虛影閃爍,圣音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