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沈鳴蟬做得很絕,這東一塊西一塊的,老裁縫來了也拼不好。
但血獄宗可是邪教,誰知道他們有沒有什么特殊的手段。
不過就這么把人殺了,沈鳴蟬還真是一點也信不過傀儡丹的藥效。
好吧,其實她自己也信不過。
血獄宗手段防不勝防,當初給她藥時就想過最后要親手來處理這個探子。
在云綰胡思亂想的時候底下的尸體終于有了動靜。
那被砍下的腦袋像個皮球一般彈了起來,砸在地上濺起紅紅白白的血沫。
“賤女人賤女人,虧我待你如此之好你竟敢這樣對我!當初我······”
他在下面不住地咒罵,詞匯一個比一個難聽。
云綰和沈鳴蟬都沒有動,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他的污言穢語。
他什么時候罵完啊。
云綰無聊地吹起垂落在眼前的細碎劉海。
就不能說點有價值的東西嗎。
她試圖在大量臟話里搜索到有用信息,但更多的都是他和沈鳴蟬相處的細節(jié)。
比如他什么時候什么地點給她買了什么東西,又比如他親手做了什么糕點······
總結(jié)下來就是,沈鳴蟬,你個渣女。
云綰面無表情地聽著一顆頭的自述,覺得血獄宗選探子的眼光不行啊。
在他的辱罵從自己的被騙經(jīng)歷上升到沈鳴蟬個人品行,最后即將以“待有朝一日我必要你跪在我面前······千刀萬剮······”等語句結(jié)束時云綰忽地覺察到一點熟悉而陌生的氣息。
下意識的,她解除了斂息陣,連同一直警戒周圍的神魂都收回了體內(nèi)。
云煙訣運轉(zhuǎn),她的身形瞬間變得虛幻透明。
底下的頭顱卻沒有這樣的警惕心。
待到光線變得昏暗,寒冷的氣息無知無覺中侵入,直至僅剩的神魂都開始不自覺打顫時他才如夢初醒般驚覺不對。
是天黑了嗎?
被砍下的頭顱遲鈍地思考著。
仿佛被寒冰凍僵一樣慢吞吞地轉(zhuǎn)過頭去。
視線被艷麗的水華朱占據(jù),銀色的暗線在這樣近的距離下被看得一清二楚。它們交錯著、穿插著,最后形成了一朵漂亮優(yōu)雅的花。
是影子啊。
他一時還沒能接受自己從一米八五的大高個變成了如孩童蹴鞠一般的大小。
這樣屈于人下的視線讓他看不清面前人的臉。
沈鳴蟬,你回來滅口了嗎?
他大笑起來,并不害怕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