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看我看得那么準,怎么在他身上看走了眼。”
楚以洵想起和云綰不太愉快的初次見面,當即低著頭哼哼。
“我知道錯了,對不起?!?/p>
“誰和你說這個,說前頭那位呢?!?/p>
云綰盯著那片灰色的衣角未曾移開視線。
“傲慢?”
他不確定地冒出這個詞。
“如果是我,我會把那群自以為是的審判者帶到精心偽裝過的罪證面前,看他們順著刻意留下的線索一驚一乍,看他們面對明晃晃擺在眼前的罪惡而受限于所謂的證據(jù),看他們和苦苦追尋的東西一次次擦肩而過,這不是傲慢是什么?”
顯然向來直來直去的楚以洵還沒有領悟到這場戲弄的真諦,清澈的眼睛里冒著傻氣。
“為什么要這么做?”
“可能是因為······心理變態(tài)吧?!?/p>
后面五個字她用了正常音量,最前方的人意料之中地頓住步子回頭看過來。
楚以洵被驚得炸毛,想要找補卻發(fā)現(xiàn)大腦在這么關鍵的時候一片空白。
張民生微微挑眉,本就柔和的容貌因為這一舉動染上了一層匪氣,隨后眉目舒展莞爾一笑。
“洞見癥結,神醫(yī)也。”
這幾乎是將自己的立場明晃晃擺到了臺面上,本就不好的氣氛再次凝滯。
“過獎過獎,人送外號‘青天大老爺’。”
許是環(huán)境格外安靜的原因,云綰的聲音也格外清晰。
“近來村中婦人因為懷孕情緒異常不穩(wěn),青天大老爺有什么好方法嗎?”
他將那五個字咬得極重。
云綰頂了頂腮幫子,他這是在拐著彎說她學藝不精查不出來他的操縱手段。
“都要臨盆了還要忙這忙那,即便家里有個好看的花瓶擺著心情怕是也好不到哪去。不過村長這般關心村民這叫人刮目相看,那水井里的保胎藥可得現(xiàn)磨現(xiàn)用,快要接近三百人的用量,難怪村長您整日看著那么虛弱,這是心懷大義啊?!?/p>
張民生有被惡心到,但只是一瞬就恢復了正常表情。
“云姑娘要來前面和我討論討論保胎的方子嗎?”
“請指教?!?/p>
云綰靈活穿過前面的人,在沈灼伸手抓她后領時還躲了一下。
這妮子是屬泥鰍的吧,這么滑溜。
沈灼看著自己空空的掌心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