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76章 糖葫蘆（第2頁）

“你訓(xùn)我我就更沒心思干活了，這舍本逐末的買賣竹笑師兄肯定不會做的，對吧？”

云綰厚著臉皮晃他，“再說你叨叨這么久恒真大師也沒松口，這說明什么？說明時機不對，我們要徐徐圖之?！?/p>

“你替我圖之？”

“那你得先告訴我要圖什么。”

兩個人離得近，云綰能感知到竹笑的呼吸有片刻的凝滯，但眨眼間便如水面上的漣漪般消失不見。

“哼，不給你糖了。”

他從云綰手里搶回那串糖葫蘆，頭也不回地走掉。

恍然間云綰不合時宜地想起那聲凄厲的師姐。

她好像戳人痛處了。

“施主。”

恒真的聲音將她拉回現(xiàn)實。

云綰仰頭看去。

恒真高大的身軀擋住了背后的陽光，金色陽光為他描上一層邊，像是某種動物的絨毛。灰撲撲的僧袍上針腳疊著針腳，仿佛是在這些年的歷練中被洗脫色了。

不對，當(dāng)年竹笑第一次見他時他也是這樣的打扮，一樣的灰撲撲，一樣的寬厚而溫吞。

“大師，你知道我想問什么嗎？”

云綰垂著眼睛打開了隔音陣。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問出這樣的話。

“剛才知道，現(xiàn)在不知道了?！?/p>

恒真的一雙眼睛落在她身上，那是一種不帶憐憫的慈悲，

“施主自己也不知道，對嗎？”

她自己怎么會不知道，她怎么會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我知道?！?/p>

云綰不假思索地回道，直直地，不帶一點逃避和怯懦地對上他的眼睛。

“若是施主想問之前的事貧僧或許可以解答一二?！?/p>

恒真彎了彎眼睛。

這樣的語句放在別人身上云綰可能會覺得是挑釁是遷就，但恒真卻不會。

他太過平和，甚至讓人生不出威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