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綰瞇了瞇那只有些刺痛的眼睛,前面的路直入云霄看不見頭,后面的路被云煙掩埋看不見底。每個人的速度不同進展也不一樣,目之所及竟空無一人。
得,這樣也清凈。她嘆口氣,再一次機械地重復(fù)之前的動作。
無論多么微小的動靜在這過分安靜的環(huán)境下都會顯得異常明顯,宛如一尾紅鯉輕觸水面,連漣漪都未曾蕩起。
云綰轉(zhuǎn)頭看去,一切如常。
是錯覺,還是暫時隱藏起來了?
她再次抬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那處。
在腳接觸到臺階的那一剎那,一抹青色流光輕快閃過,仿佛是葉脈上流動光影的投射,難以覺察其中玄妙。
但云綰很清楚,那不是眼花造成的錯覺,在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天地靈氣的輕微波動。
這就是江行止提到過的陣法?
青色的流光不知道是個人習(xí)慣還是代表布陣人的修為已經(jīng)達(dá)到了青階。
她又往上一個臺階,這一次她看清了流光中的東西。
繁復(fù)的花紋由深到淺向外面延伸,在花紋的下方有一串極小的字——九百九十九。
通過多次的實驗,她猜測這陣法應(yīng)該只是檢測登山者承受極限的,只有當(dāng)人踏上臺階的那一刻才會在相應(yīng)位置亮起。
之前的臺階她沒有察覺到,不知道是因為當(dāng)時周圍人多聲音雜掩蓋了,還是這陣法的布置者刻意為之。
至于這上面的數(shù)字應(yīng)該是某種倒計時,代表剩余臺階的數(shù)量,又或者是接近某樣?xùn)|西的距離。
不管如何還是先試試能不能改改這玩意吧,她現(xiàn)在全身上下都濕噠噠的,讓她感覺自己像是一條剛被撈上來的魚。
江行止說過可以借助外物,屏蔽的陣法自然算在內(nèi)。這陣法套在自己身上會被認(rèn)定是自身極限的提高,那若是直接改造這個原有陣法呢?
陣法的顯現(xiàn)只在那一瞬間,她不僅得邊走邊改,手速還得足夠快。
破壞陣法本身的構(gòu)造不太現(xiàn)實,一來布陣者和她實力相差太大,就算不是青階也會是某個擅長陣法的長老,硬碰硬容易出大事;二來這陣法大抵是覆蓋全程,要是一會炸了她自己是能躲過去,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屆時這賬還得算在她頭上。
最優(yōu)的解法是在其上疊加一個小型的屏蔽陣法,通過她個人氣息進行鎖定后將極限值調(diào)小到零,這樣就近乎沒有威壓落到她身上了。
云綰站在那里遲遲未動,心里不斷完善著陣法的圖樣。
忽然間心有所感,抬頭看去。
周圍不知何時起了濃霧,一黑衣少女笑意盈盈地站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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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又是老熟人。
她不禁反思自己究竟是怎么被扯出心魔的,那臺階上似有似無的云煙雖摻有引出心魔的藥物,但只是這種劑量根本對她起不了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