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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新芽（第3頁）
她低頭望著手里被無意識捏得皺巴巴的帕子，
“那也不能這樣啊?！?/p>
玄枝望向遠方。
火燒云將天空染成了紅色，像夜間的篝火，雖然注定熄滅但仍舊竭盡全力地釋放著溫暖。
“小淑，你覺得什么時候人才是人呢？”
他問了個沒頭沒尾的問題。
“人生下來就是人啊。”
孔淑擺弄著那方帕子。
“那可未必呢?！?/p>
玄枝忽然笑了一聲，
“知道狼孩嗎？”
“話本子里的那種？”
孔淑偏頭看向他。
“差不多吧，只是狼孩的壽命很短，短到不像人類?！?/p>
“大師兄想說什么？”
她能感到玄枝藏起來的話題，但她一向不善于解密。
“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受教化，能脫離本性驅(qū)使的才算是書本里標準的人?！?/p>
“為什么是書本里的？”
“因為世上極少有人能對抗本性，只要存在于世間便會生出喜怒哀樂，有喜好便會有偏向，有偏向便會生出欲?！?/p>
“太苛刻了吧，這樣算下來豈不是只有佛家弟子才能稱一句人?！?/p>
“是啊，太苛刻了。”
玄枝的聲音很輕，像是一聲嘆息。
孔淑覺得他心情不好，但思來想去也沒想明白是什么大事能難倒自己的厲害師兄。
“玉面村不是也在拐賣婦女嗎，這個能讓他們受牢獄之災嗎？”
她望著繡帕上的花忽然想起這么一回事。
“她們并無怨言?！?/p>
“那是因為中藥了?！?/p>
孔淑從古槐吟那里知道事情的原委，即便兩位丹修都說這稱不上證據(jù)但她還是覺得嫁到這里并非她們的意愿。
“這對她們不公平?！?/p>
“可從律法上來講只要當事人同意便算不上拐賣?！?/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