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31章 番外 舊憶：云綰（4）（第5頁）

云綰本不應該和木清辭這樣胡鬧，她的靈魂是個成年人，成年人知道和人談心是件危險的事。

但云綰下意識還是學著她的模樣將被子罩在頭上，兩床被褥壓在一塊，被兩個小姑娘的身體撐起一小塊天地。

她沒有睡覺的習慣，而且今夜太黑了。

云綰就這樣說服了自己。

雨聲很大，浸濕了空氣，白蘭的氣味從夢里又延續(xù)到現(xiàn)實，幽香綺麗，像棵緩緩生長的大樹。

“我也沒見過我的父母，我是爺爺在江邊撿到的，那會還是個小嬰兒。他說我一見著他就笑，所以就將我?guī)Щ亓松窠??！?/p>

木清辭對父母的執(zhí)念不深，木青禾的存在足以彌補她其他親人的缺席，

“綰綰不知道吧，他以前可不是老頭子的模樣，都說精靈貌美，其實古樹一族也盛產美人。不過他說要給小孩們當夫子，生成那副好欺負的模樣容易沒氣勢，這才換了老頭子的模樣?！?/p>

“木夫子不是人類？我還以為神界除了精靈就只有人族。”

“我聽爺爺說曾經的神界并不是這樣，神族居住在神界，妖族居住在妖界，兩族關系不好。那會神、魔、妖三族鼎立，人族居于凡間。

凡間沒有靈氣也就沒有滋生出現(xiàn)在的修道者，能在各族的紛爭里存活全靠天地法則的庇佑。后來發(fā)生了一場戰(zhàn)爭，天地靈氣開始向凡間逸散這才有了凡人修仙一說?！?/p>

“戰(zhàn)爭？誰和誰的戰(zhàn)爭？”

“不知道，書上沒有記錄這個。”

木清辭動了動，夜明珠的光亮也跟著搖晃。

“太久遠的事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從那個時期活下來的人?！?/p>

云綰腦海里忽然想起九卿，他參與過那場戰(zhàn)爭嗎？

“神界里年紀最長的人是誰啊？”

“九卿前輩啊，雖然爺爺老是沒大沒小叫他全名。”

木清辭掰著手指頭數(shù)，

“然后是諸楚的父母，戰(zhàn)若若的父母，歲辭的父母·····凌鶴仙尊、最后是學堂的三位夫子?！?/p>

“夫子們也是快好幾百年前飛升的，年紀在他們之上的前輩這么多年就只有一個孩子？”

“神仙不一樣啦，他們受到很多規(guī)則的限制，其中就包括子嗣?！?/p>

“神仙受到很多限制所以難以孕育子嗣，但我、戰(zhàn)若若、歲辭年歲差距卻不大，這么短的時間里就降生三個孩子嗎？”

云綰總覺得不對。

木清辭聞言鬼鬼祟祟靠近，在她耳邊低聲解釋。

“你知道戰(zhàn)若若的母親蕭意眠嗎？她是整個神界除了九卿前輩和諸瑾前輩外與天道聯(lián)系最深的人。她曾因此窺探天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才會受到反噬，在生下戰(zhàn)若若后就撒手人寰。

我小時見過她，是個優(yōu)雅神秘的人。若是她還在戰(zhàn)若若肯定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敏感的性格，說起來還是戰(zhàn)嘯前輩的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討女孩子歡心，也不知當年是怎樣追到意映前輩的······”

兩個人的話題從父母跳到天南海北，細碎柔軟的語調浸沒在屋外的雨里。

燈光融融至天光破曉，一夜長談卻不覺疲憊。白蘭幽幽，纏綿細膩，生發(fā)于不覺處一直延伸到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