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原來是翻窗翻多了形成肌肉記憶。
上屆親傳不會都是翻窗的慣犯吧。
“去把自己洗干凈,順便把衣服換了,這都多久了怎么還是這套?!?/p>
早在池青吹翻窗進來時栗子和妖弦就注意到了他,一個去找了新的病號服,一個去燒了熱水。
看得出來在鶴觀硯那里養(yǎng)成了良好的職業(yè)素養(yǎng)。
云綰給人把完脈,心里對這傷勢的來源有了判斷。
是打魂鞭,看傷勢應(yīng)該和她是同一日受的。
云綰抬眸對上池青吹懵懂的神色。
“知道我剛才在說什么嗎?”
他認真點點頭。
“能自己洗嗎,需不需要我把鶴師兄找來?”
他這回搖頭的速度快了很多。
看來是非常不想被那只碎嘴子的鳥嘲笑。
目送著人跟著栗子去了洗漱的地方云綰才坐回丹爐前。
火光融融,金紅的光暈描摹著面前人的面龐。
和栗子煉丹的緊張專注相比她要放松從容許多,無論是處理藥材還是控制火焰都像是隨手而為。偏偏那丹爐也不造反,安靜地承受著火烤,將氤氳的霧氣埋在爐內(nèi),直至形成一場小小的雨。
云綰甚至還有心思一邊煉丹一邊熬藥,苦味順著罐子的縫隙往外鉆,仿佛是春日的柳絮,綿綿地沾在她的衣服上,一動便往四周逸散。
藥煎成時火光微動,云綰看著地上多出個高大的影子,回頭看去,是剛洗漱完的池青吹。
烏黑的頭發(fā)順著冷白的皮膚一路往下,像滴入清水里的濃墨。池青吹和念久生都是清冷系的長相,兩個人也都會偶爾流露出一些懵懂的神態(tài),也不知是誰學誰。
不過認真算起來,念久生像冰,剔透鋒利、寒氣四溢;池青吹像潭,幽深沉寂、涼意纏綿。
特別是現(xiàn)在,脫離束縛的長發(fā)自由垂落到他的小腿窩,仿佛是烏鴉伸開翅膀時在陽光下折射出色彩的黑羽?!暗未穑未?。”有水順著發(fā)絲往下滴落,在他腳邊形成一面小鏡子。
雖然很冒昧,但池青吹現(xiàn)在看起來真的很像來索命的水鬼。
還是怨氣很重的那種。
“去床上等我,煉丹還得等一會?!?/p>
云綰掐訣抹去了地上的水跡。
“嗯?!?/p>
池青吹應(yīng)著,然后如影子一樣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