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干枯的,脆弱的,仿佛是一處已經(jīng)耗干的泉眼。只等一場大雪便會徹底消失在視野里,在凍土與積雪籠罩的黑暗下陷入永久的安眠。
“你的頭發(fā)很黑很順,你自己也能梳。”
但如果有一天你老了,我會如現(xiàn)在一樣幫你束發(fā)。
方渚兮眨了眨眼睛,彎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他沒有提醒師弟修道之人在壽元耗盡前都是這副黑發(fā)的青年模樣。
“你們弄好了嗎?”
門外傳來催促的聲音。
“催命啊,不知道慢工出細活嗎。”
沈灼的憋悶總算有了發(fā)泄口,當(dāng)即將手上的動作再放慢幾分。
“完了完了,沈灼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指不定還要再拖幾個時辰呢?!?/p>
紀(jì)紹欽打了一下古槐吟的腦袋,
“小銀子,你可闖禍嘍?!?/p>
“我就問問嘛,而且誰知道那郡守什么時候會到,我們還要對方師兄的妝面做改動,我怕時間來不及?!?/p>
古槐吟捂著頭解釋。
“反正催都催了,不妨做的再過分一點。沈灼又不會隔音陣,到時吵得他不得不開門出面,然后······”
云綰收住聲比劃了兩下,順勢打開了隔音陣,到底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影響到師姐的生意就不好了。
眾人暗中交換了眼神,在干壞事的時候人總是最默契的。
“我來,我聲音大?!?/p>
紀(jì)紹欽竄到最前面。
“再加一個我,我也想試試催債的感覺。”
容覽秋站到另一邊。
兩人一左一右,像兩尊躍躍欲試的門神。
“一會拿這個卡住門?!?/p>
木清辭拋了拋手里不知從哪弄來的石塊。
紀(jì)紹欽挽起袖子,容覽秋清了清嗓子。
手還懸在半空沒碰到,門就自動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