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18章 不可饒?。ǖ?頁）

我有些難以面對小巴蒂的話，好像是在夢里聽見的。

就算是薇洛特，她也只是贊同我，沒有想到我不只是生氣，還有對自己被看輕的不滿，還有忍耐到極限的崩潰。

疲憊，焦慮，還有憤怒。

薇洛特堅信著我可以處理好一切，她把我放在和她同等的位置上，因為是朋友，是了解彼此的朋友，所以她不會多問，而是默默支持我，正如我支持她一樣。

就算什么也不做，我們兩個也都明白彼此真正表達的意思。

小巴蒂的角度不一樣，他看的是我的遭遇，即便我解決了，但是我依舊遭遇過侮辱，哪怕我把德拉科·馬爾福暴打，那也是因為我遭遇了不該有的侮辱。

所以他安慰我，他告訴我沒事的，額，我是說，很難描述，我覺得——小巴蒂大概是心疼我的。

大概有點心疼我吧。

“克萊爾？”小巴蒂問，聲音里有著某種并不愉快的驚奇，“你怎么了？”

我把眼睛轉(zhuǎn)了回來，繼續(xù)看著小巴蒂，想要說點什么，來證明自己沒有任何問題，來拉近和他的關系。

“沒事，我，我……”

我說不出話。

小巴蒂的眼睛微微睜大，他伸出手，但又忍住了。

“……我本來應該對你們說抱歉的?！蔽艺f，“因為我給你添麻煩了，因為我傷害了別人……我……”

“我打了德拉科，我用魔咒攻擊了他，但是……”我說，“我沒有感覺到好，我覺得不解氣，我為什么要顧著那個白癡，我為什么要忍受，一直到自己受不了為止……我為什么不能直接……”

我頓了頓，沒有把接下來的那些話說出來。

——為什么我不能直接殺了他。

極度的憤怒會帶來扭曲，盡管我很清楚自己不會下重手，也不能下重手，德拉科不該被這么對待，但我依舊會對憤怒來源產(chǎn)生惡意，偶然冒出把德拉科腿打斷這樣的邪惡想法，想到的時候還會嘿的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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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算什么，每個人都會有惡意，為了保護自己，這是正確的。

可這次不一樣。

因為我真的可以殺了德拉科，也是真的可以打斷他的腿，以一種非常輕易的方式，魔法帶來了一系列改變，它保護我，也影響我。

當我意識到這點時，我才終于明白，為什么我那么痛苦。

明明可以做到，但還是下意識選擇了最保險，影響最小，最溫和的行動。

難道我第一次遇見德拉科被質(zhì)疑的時候不生氣嗎？我被德拉科上下打量叫喂的時候不生氣嗎？赫奇帕奇的同學被德拉科霸凌的時候不生氣嗎？被無辜遷怒，被當面侮辱不生氣嗎？

我可生氣了，我簡直氣到爆炸，晚上睡覺想起來還是覺得應該給德拉科·馬爾福一個拳頭消消氣，每次復盤都覺得應該懟他幾下，不然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