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們說這事整得……”
“要是這白掌柜正是打算召倒插門的,祥兒還能真去不成?再說了這白家姑娘這兩年拒絕了不少提親的人,怕不是身子有恙吧?”
“誒,話不能這么說,要是身子有恙,怕是早已經(jīng)嫁出去了,可能是這白家姑娘眼光高,想嫁的更好吧!”
二姑聞言搖了搖頭,轉(zhuǎn)頭看著王祥哀嘆道:
“祥兒,這白家娘子,咱家可能是高攀不起了,要不聽你奶奶的,找個好生養(yǎng)的娶了吧,姑給你保證,樣貌準(zhǔn)不輸給那白家姑娘可好?”
門檻邊,背對著眾人的王祥,聽到這話,身子似乎顫抖了一下,站起身使勁搖搖頭,紅著眼眶道:
“不。。。。不是的,我知道沫兒為啥會把媒人們趕出去的,她在等我,只是。。。。只是可能,白掌柜不同意我倆在一起”
“啊?”
“嗯?”
“什么?”
一家人被王祥的話給驚到了,紛紛大眼瞪小眼的盯住了王祥,王祥見狀,盯著張六嬸看了好久,等張六嬸回過神,發(fā)了誓不會外傳以后,便也不再隱瞞,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事情的經(jīng)過給說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這白沫兒的事,還真不是王祥單相思,王祥當(dāng)初被送到悅來雜貨鋪之時,年紀(jì)尚小,當(dāng)時的白沫兒身邊也是沒有玩伴,對于雜貨鋪里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小子,便有了好奇。
雜貨鋪里,等到白允悲外出訂貨時,有時白沫兒也會幫著看店,王祥作為小廝,兩人也免不了接觸。
就這么一來二去,在雜貨鋪里,兩人相處之下,也較為熟絡(luò),可王祥當(dāng)時不過一個貧家小子,對于日漸張開的白沫兒,
也是絲毫不敢有逾越的想法,每日勤勤懇懇的做事,有時候白允悲賞給兩個糖,王祥都得吞咽著口水,好好包著,準(zhǔn)備帶回家給弟弟妹妹們嘗一下。
這么時間一長,白沫兒對純厚老實(shí)的王祥佩服不已的同時,也同時對這個年輕少年來了興趣,
而白沫兒作為一個女子,自然也有女子的矜持,雜貨鋪里又有白允悲盯著,兩人就這么相敬如賓,倒也沒發(fā)生什么其他的事。
可緣分二字,有時候就是這么奇妙。
那是一個初夏天氣,依稀記得上午白允悲剛走不久,白沫兒說著要去城外的寺廟給亡母祈福,讓王祥留下看著雜貨鋪。
有句話說得好,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這一日,上午還是晴空萬里,一片蔚藍(lán),可這白沫兒一走,不到一個半時辰便已經(jīng)烏云密布,眼看就要大雨傾盆。
路上的行人漸漸的少了,雨滴重重砸落在屋頂瓦片之上,王祥費(fèi)力的將一筐筐雜貨搬到屋檐下,擦著額頭的汗水,看著發(fā)怒的天公。
城外寺廟里,白沫兒站在房檐下,眉頭已被吹來的雨水打濕,風(fēng)吹的衣擺飄飄,白沫兒心里卻是無比孤寂與無助,眼看身邊陸續(xù)有人被接走。
白沫兒心里卻只能祈禱雨勢變小,能讓她回家,若是雨勢依舊,山中寺廟又不讓女客留宿,她真不知還何去何從。
就這么等了半個時辰,天色比起之前卻是越發(fā)陰沉,白沫的心也漸漸沉到了谷底。
就在這時,一個背著包袱熟悉身影,卻突然出現(xiàn)在寺廟大門之外,撐著傘焦急的左顧右盼。
回去的路上,白沫兒身上披著王祥帶來的衣服,王祥背著白沫兒兩者之間,雖說被兩層厚厚的麻衣所阻隔,可白沫兒聽著王祥的聲音,感受著寬闊的后背。心里卻是無比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