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韓清遙走了,在七夕的次日,小家伙便告別眾人,帶著人返回長安。
王平雖不知長安離慶州府有多遠,但他覺得怕是要不了幾年,自己便能通過鄉(xiāng)試,在會試殿試中,與天下英才一較高下。
“走吧,他們走了,咱倆也該回去了?!?/p>
望著馬車遠去,王平拍了拍胯下的白馬,白馬打了響鼻,大腦袋蹭了蹭王平,邁著蹄子往府城的方向返回。
一旬過后。
京都,長安。
長平王府。
韓青瑤重新?lián)Q上郡主服飾,一家人朝著宮里走去。
右吾衛(wèi)動身在即,各部也在調(diào)備糧草輜重一類的后勤準備,作為皇室成員,又得宣帝信任,長平王一家皆有隨時入宮的權(quán)利。
皇宮御花園,此時各種新奇品種開的極盡絢麗,在御花園的涼亭里,宣帝與長平王韓震笑著拉了會家常,待到思無量重新出現(xiàn)在涼亭中,兩人便起身朝御書房趕去。
邊軍換防是大事,事關(guān)虎符調(diào)兵之權(quán)利,若無宣帝準許下放虎符,即便是長平王和其他十六衛(wèi)大將軍,也無私自調(diào)動軍隊的可能。
今日,除了韓震,朝中幾位大員更是一個不差,尚書左仆射蕭靖遠,尚書右仆射董仲謀,兵部尚書李玨,戶部尚書戴晝,工部尚書張哲,除了禮部和吏部以及刑部三位尚書沒來,其他的具都到了。
見人都來齊了,宣帝便擺手示意眾人落座,面帶微笑,開口說道:
“眼下時局暗流涌動,加之右吾衛(wèi)換防在即,各位愛卿有何意見,便說說吧?”
堂下眾人面面相覷,左右兩大仆射對視一眼,右仆射董舒董仲謀率先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對著后方的布圖,說道:
“陛下,長平王,我朝雖早在建國之初,便于肅慎部簽下條約,由我大宣提供金銀,兩方不動兵戈,不侵土地,可時過境遷,眼下我大宣國力日升,肅慎部更是統(tǒng)一草原,其狼子野心不可不防?!?/p>
“加之,北方寧,景二州,乃我朝與肅慎部接壤重地,若這二州失守,肅慎部鐵蹄便會一馬平川,順著涇河一路威逼我長安腹地。”
“所以寧景二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還請長平王多多費心,這些年南方水患頻發(fā),若是楚國萬一生起不該有的心思,萬一二者合謀,我大宣當危也。”
臺下眾人皆點了點頭,北方之危雖然老生常談,但眼下這兩年因為南邊水患的緣故,兩方危難不可不防。
韓震點了點頭,鄭重的抱拳沉聲道:
“右仆射放心,我右吾衛(wèi)三萬余的大軍,可沒有一日懈怠,若真到了那一日,在下必將試試,是他金刀可汗的刀強,還是我韓震的馬朔硬。”
聞言,宣帝搖搖頭,左仆射蕭靖遠開口笑道:
“北方蠻人,仗馬匹馬術(shù)之利橫行北方,眼下我大宣已有馬蹬馬鞍之物,馬術(shù)尚不得懼怕他肅慎,況且我大宣國力漸濃,只需有一日南方安定,還得仰望長平王李尚書等諸位帥將,揮師北上平定草原?!?/p>
“所以到了邊境,將軍一切以防衛(wèi)為主,切莫再如當年一般身先士卒了,將軍眼下可是已經(jīng)有家室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都笑了起來,長平王韓震宣帝堂弟,也是極其得其信賴的幾位大將軍之一,年輕人每每遭遇戰(zhàn)陷入焦灼之時,必提槍跨馬帶著親衛(wèi),硬生生給沖出一條血路,所以眼下蕭靖遠的話,即是規(guī)勸也是提醒。
韓震卻是滿不在乎,笑著擺擺手道:
“明哲兄此話可不當講,我韓震自小跟在陛下身邊,南征北戰(zhàn)每每身先士卒,才有了現(xiàn)在的將士信賴,在者說我長平王,乃大宣的長平王,若是事有所急,一條命而已,又有何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