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嵐平時沉穩(wěn)異常,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質(zhì),可這一次,在領到評卷后,他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而即便是王平,盡管他在算學和詩賦方面依然表現(xiàn)出色,獲得了甲上的評價,但在其他兩門科目上,他僅僅勉強達到了甲等。
這場突如其來的考驗,無疑給了所有人一個深刻的教訓,而夫子們自然也懂得打一棒子給個甜棗手段,便走到眾人身前,笑著道:
“你們覺得,此題難易如何?院試之時,題目只會只難不易,想要成為秀才,爾等便就要沉心刻苦,等到對此類題目從心所欲之事,秀才功名之事,便如探囊取物爾……”
學子們的眼睛亮了亮,壓下心里的激動,便起身拱手異口同聲的道:
“謝夫子!”
幾位夫子同樣彎腰回禮,王平等人便又如三年前一般,開始埋頭苦學,以期金榜題名。
與從零到一,與從一到無窮相比,后者只會輕松一些。
王平的學業(yè)比之前更繁忙了不少,不過比起之前,卻顯得更加游刃有余,每日便會跟著王老頭學習學習棍法。
從府城府試那事開始,王平便下定決心,不管好壞,至少也要會一些防身之術,這個世界上只有本身的強大,才能讓王平安心。
明月樓后院,王平一板一眼的耍著木棍,棍影帶著破空聲,重重砸落在地,按照王老頭的說法,王平雖然學的挺快,但想要棍法入門,至少還需要一年的時間磨煉。
王平做完一天的棍法訓練,走到一旁用麻布擦起了身子,心里頭想著給孫神醫(yī)抄寫千金方的事。
《千金方》作為一本醫(yī)學著作,其中涉及到的藥方藥理,都是用來治人救命用的,王平腦中雖然有大體印象,但還是得仔仔細細的規(guī)整一二,這些要是全部整理完成恐怕還得需要一段時間。
不過幸好孫神醫(yī)也不著急,王平還有的是時間慢慢整理,王家莊的老家,聽說已經(jīng)要準備動工了,這些日子里莊戶們除了田地除草,大都是閑暇時間,大伯王英雄,準備趁著這段時間,把房子好好修一修。
不然等到,七八月份,地里的莊稼熟了,便找不到那么多的人幫忙了。畢竟到時候大家都忙著收莊稼,沒了時間,蓋房子一事到時就只能往后延期。
想來大伯也是著急了,王平這幾天短暫見過王英雄的幾眼,王英雄已經(jīng)雙眼布滿了血絲,堂哥這個年紀在這個時代,已然到了成家生子的年紀,大伯可能也著急等著房屋修建好以后,給堂哥成婚用。
大伯王英雄忙著蓋房子,胰皂生意自然被擱置了下來,隨之大伯母何氏便把煎餅的生意重新給開了起來。
之前明月樓生意太好,廚房里又是何氏和張氏兩個人忙碌,這煎餅的生意開了一段日子,便停了下來。
而明月樓剛開業(yè)的時候,作為試吃的煎餅,可是在百姓口中,留下了一個好的形象。
加之這兩天大伯母何氏的煎餅,做法越來越熟練,買的人便越來越多了。
王平放下麻布,又洗漱了一下,便轉(zhuǎn)身吃過準備好的早飯,便進了明月樓大堂。
明月樓堂外的煎餅攤上,堂哥王祥蹲坐在一旁,沉默的往灶臺里塞著柴火。
買煎餅的人排了一條長列,灶臺上的大平鍋里,油花被高溫炙烤滋啦飛濺,遠處排隊的人們,聞著煎餅的噴香,仰著脖子吞咽著口水遠遠望著。
眼看著前面那些人,一個兩個的,幾個煎餅幾個煎餅的買走了,排隊隊伍中的張六嬸,一邊焦急的原地踱步,一邊暗自祈禱著能給自己剩下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