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誤會了,只是小女今日突感不適,這嗓音也嘶啞異常,若是繼續(xù)唱下去,怕是會折損了公子佳作,擾了諸位的興?!?/p>
林芷若一雙玉手凍的通紅,強笑著欠了欠身道。
“讓你唱你便唱,本公子不糾結(jié)你作嘔的樣子,便已是給足你面子了,少給我扯些什么身體不適的幌子敷衍我?!?/p>
中年男子不耐煩的一擺手,繼續(xù)冷聲道:
“你們這些歌姬借口就是多,整日身子不是這不適就是那不適,一個歌姬而已,還真當(dāng)自己是大家閨秀富家小姐了?”
男子看著眼前的林芷若,心中頗為惱怒,方才見她唱功不凡,又是什么翠云坊的頭牌,這才將自己的得意之作送出,沒想到這女子剛才好好的,如今卻才百般推諉,甚至露出作嘔之態(tài),這分明是讓他與周圍好友面前,落他面子。
林芷若面有苦色,這兩日有大戶李家之子,為慶祝鄉(xiāng)試榜上有名而大擺宴席,邀請了不少城中的歌姬伶人前來助興,恰逢天降大雪,雪景更盛,嚴(yán)冬愈寒,崔云坊四大伶人里,并無一人愿去,可李家財物又增添幾分,管事的老媽媽便求到林芷若身邊,答應(yīng)多分一些利潤,只求林芷若應(yīng)下。
林芷若本想兩日后便結(jié)束此行,可這花船一開如今便是三四日,不巧下雪得了風(fēng)寒,今日月事將至。。。。。。
林芷若咬著發(fā)白的嘴唇,腦中的暈眩感越來越重,喉嚨中宛如刀割一般,手指關(guān)節(jié)緊緊捏著裙擺腹中一陣痙攣劇痛。
林芷若深知,若是堅持不住,倒下只是瞬息而已,不過望著船中的這些人,卻遠遠不是她一個小小的歌姬伶人,能夠得罪的起的,林芷若凄慘一笑,額頭冒著細汗,牙齒緊咬,心中不斷回想起,翠云坊那老媽媽說說過的話。
“芷若,去了就好好唱啊,芷若啊,你贖身的銀子就差一些,等錢夠了,你就可以恢復(fù)自由身了,屆時,你就能堂堂正正活出個樣子,不用和其他歌姬一樣,年老珠黃被人帶走嘍。”
林芷若深吸口氣,冷風(fēng)灌進肚里,疼痛感更加劇烈,可林芷若仿佛跟感覺不到一般,嘶啞著嗓音道:
“公,公子,若是不嫌,芷若給您唱便是?!?/p>
“哼,快點!”
那中年文士瞥了一眼,話語里滿是嫌棄。
“也不知道現(xiàn)在這些年輕讀書人,都咋想的,就你這樣的,身上無二兩贅肉,一點豐腴美都談不上,也能被那么多人捧上天,還只賣藝不賣身,可笑。”
中年文士小聲嘲弄一句,轉(zhuǎn)過頭跨過門檻,被站在一旁的王平和韓清遙嚇了一跳,這才恢復(fù)正常,又帶著笑朝著不遠處的眾文士迎了過去。
“師兄,這人為什么這么刻薄,那姑娘臉色都那般蒼白了,他這人怎么這樣!”
“這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