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這樣,陛下又該如何封賞那小子,這小子立的可是軍功,難不成陛下給他封個軍職,那些酸儒還敢對陛下不敬不成?”
牛達有些不滿的開口說道。
李玨和張弓景對視一眼,如今這王平倒看來是個文武雙全的胚子,不過若真封了軍職,朝堂之上那些文官,怕是陛下都免不了會被懟上幾句,更用不說國子監(jiān)那位,和柳老夫子關(guān)系密切,若是讓他知道柳老夫子的弟子被陛下封了軍職,怕是連陛下都會有些棘手吧。
“這。。?!?/p>
“王平創(chuàng)出這瓦罐以及那傷口縫合之法的功勞雖大,可若是封爵,以他的年紀,又顯得太過,陛下不如先等等。。。?!?/p>
兩人想了想,也沒什么好辦法,不過這王平年歲還小,若是宣帝愿意,以上補上也行,左右是讀書胚子,想來考取一個進士問題不大,若是真考不上,那些酸文人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再嘉獎也不遲嘛。
宣帝微微沉吟,隨即看著牛達三人,淡笑一聲,幽幽說道:
“若王平此子,對大宣之功勞,遠不止眼前這些呢?”
宣帝笑了笑,便背著手緩緩走遠,空地上,幾個大將愣了愣,皆有些詫異,聽宣帝的話,莫非這小子,還有其他他們所不知道的功勞。
“不過聽陛下的話,這小子莫不是要被封爵了?”
李玨和牛達緩緩轉(zhuǎn)頭,望向張弓景,詢問起了王平的年紀,聽到今年不過十六歲時,兩人臉上浮現(xiàn)一絲訝異之色,想起自家那不成器的小子,臉上又換成了一臉憤怒之色。
……
夜涼如水。。。
甘露殿內(nèi),宣帝隨意披著龍袍,皺眉望著桌案之上的那封奏折。
王平兩個字,在他腦海之中,不斷反復(fù)浮現(xiàn),宣帝微微闔上眼,第一次認真的琢磨起來,這個名字究竟是什么出現(xiàn)在他耳中的。
最初的時候,聽說他的名字,是在慶州城雪災(zāi)之時,當時天降大雪,百姓取暖沒有保障,凍死了不少人,后來擔任積元縣縣令的衛(wèi)仲道突然傳來消息,
說是有位農(nóng)家子,創(chuàng)出一種火炕,鐵爐,可用于冬季取暖,而因為此物,慶州府乃至各地的百姓,雖然依舊有凍死凍傷之事發(fā)生,卻是比之前減少了很多,
也成功減輕了一些,天災(zāi)是皇帝品行不端所導(dǎo)致的各種身音。。。
后來,又是曲轅犁,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明啟犁,解決了百姓耕地之難的問題,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也讓他第一次懷疑,這孩子與浮云老道的關(guān)系,
從浮云老道,到什么世外宗派,他并不在乎。。。他從不認為一個不敢露面的宗派,能對顛覆這整個天下。。。從那一次,他嘉獎了衛(wèi)仲道與周家老四,也不曾嘉獎這位正主,便是準備壓這孩子的性子,好日后為自己所用。
可后來,聽到消息慶州府出了一位小三元,倒也不算什么新奇之事,各州小三元并不少,可是后來又從慶州府接連傳出幾首詩,卻是極對他的胃口“直到天頭天盡處,不曾私照一家人?!薄皭凵蠈訕?,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眱删?,一個大氣,一個憂愁,體現(xiàn)在一個少年人身上,倒是有些讓他好奇。
再后來,從不經(jīng)意間造出馬蹄馬鞍,解決朝廷軍馬難題的同時,也間接增強了整個大宣騎兵的實力,只是可以沒有在這次戰(zhàn)爭上用到,
再再后來,從護送百姓,到守住慶州城,再到造出那瓦罐震天雷,震天雷便是他給取的名字,擊退草原大軍,幫助震弟突圍保住性命。
宣帝越想越心驚,不說不覺得,細細想來,原來那位他還不曾見過的少年,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便做出了如此多的事,不說將他這些功績?nèi)嘣谝黄?,就是隨便拎出來一項,比起大多數(shù)朝臣都有些不遑多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