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二代那一個個都是眼高于頂?shù)募一?,剛開始也就是看在牛虎的面子上,才對王平笑臉相迎,可沒過一會,程初鐵這家伙偷偷摸摸不知從哪弄來一本話本讓王平留墨以后風(fēng)氣就徹底變了。
知道王平是那射雕和神雕的作者,幾人問題是一個接著一個,至于好酒的還問起醉江湖啥時候還能買到……
漸漸的,年輕人們就已經(jīng)認可了王平,不一會的功夫,酒席上眾人談天論地,除了不涉及嚴肅的朝政,那是一個無話不說,王平在一旁時不時插幾句,引來一陣陣驚呼和夸耀,什么不愧解元郎,他倒也聽的樂呵,還能順便聽聽朝廷上發(fā)生的事,也能對策論有好處。
只是不經(jīng)意間,張量談起左驍衛(wèi)傷兵鬧著離開軍營一事,眾人無不啞然,這群傷兵都是孤苦無依之人,想離開兵營也只是怕耽擱同袍罷了。
但是誰敢讓他們走,他們一個個為了朝廷身子殘缺,有沒親眷后人,說不得前腳出了軍營,后腳就會被凍死在路邊。
若真是如此了,誰還敢為朝廷賣命?誰還敢信任同袍,打仗打個屁的帳。
見屋內(nèi)眾人不說話,程初鋼嗤笑一聲,盯著眾人道:
“瞧瞧你們,左驍衛(wèi)的傷兵還能跟右吾衛(wèi)比,人家景凝郡主都沒吭聲,你們倒是著急起來了,一個個吃的東家的飯,操著西家的心。”
“那群老兵只不過是心里不痛快罷了,過段時間或者散散心就好了,誰還真敢放他們離開?也不怕打仗的時候,同袍在你背后戳你腰子?”
聞言,眾人更加默不作聲,王平聽到“景凝郡主”四個字,卻是忽的抬起頭,連忙拉過身旁的程家老二問了起來。
程家老二本就欽佩王平已久,如今問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對方從慶州城回來,提長平王擔起右吾位都給說了一遍。
霎時間,王平靠坐在椅子上,他敢確認那位他們口中的“景凝郡主”就是自己的師妹韓清遙。
她當初離開慶州城的時候還是那般小,短短一年時間卻經(jīng)歷了父親癱瘓,用那般瘦弱的身子撐起整個右吾衛(wèi)。
怪不得,怪不得,我從始至終從未收到過回信啊……
王平喃喃著,想起記憶里那個俏皮可愛的師妹,心中竟泛起一陣陣酸疼與憐惜。
王平恨不得馬上去找她,可這念頭剛出來,卻又被他深深止住。
她是他的師妹不錯,可也是大宣的郡主,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縣男和舉人,如今能聽到她的消息,也只是沾了身旁幾人的光。
師妹既然不想聯(lián)系我,那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他如今身份低微,就算是想幫也幫不上什么,為今之計,也只好努力科舉,順便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一念至此,王平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頰,看著眾人笑著道:
“即是為國爭光的兵士,那自得解決他的心病,讓他們散散心不就好了。”
“哪有那么簡單?”
“這些兵士都是身殘體缺之人,他們生怕軍營贍養(yǎng)自己而影響了其他同袍,這吃喝享受他們定是萬萬不接受的,若是出去散心,看到自己做不到以前輕而易舉能做到的,以他們的執(zhí)拗性子,怕是更加接受不了自己?!背坛蹁摀u了搖頭,覺得這事還得需要慢慢來,要散心沒好辦法是急不來的。
可王平卻是搖頭:
“既然出不去,那就坐著看,散心不一定是吃喝玩樂嘛,有時候看些東西,也能想開不是嘛?!?/p>
“何出此言?”
屋里眾二代望著王平,滿是好奇的道。
“大家可知,城外有一處,名叫明月院?”
王平微微一笑,牛虎拍掌而嘆:
“平弟說的對啊……”
……
兩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