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州城外,林芷若俏臉凍的通紅,朝著手心哈了哈氣,嘴角帶著淡笑,目送著馬車消失在視野之中。
慶州城里,人來人往,等下一次見到公子,可能就要等到元宵以后了,等明年公子以公子的才華,定能通過鄉(xiāng)試,再去京城參加會試,參加殿試。。。。
想起當(dāng)年在花船時,遇到公子時的景象,林芷若俏臉不由的又紅了幾分。
她歌姬出身,雖內(nèi)心喜歡公子,可也不求什么名分,若是能一直陪著公子便好了。
林芷若心中默默想著,心下更加堅定要把明月院辦的更好,等公子去長安的時候,她也能與公子一道,在長安開設(shè)劇院分院了。
暖陽斜照,暖暖的打在身上,林芷若的腳步堅定而輕快。
而在另一處的官道上,王平和王老頭,望著這熟悉無比的回鄉(xiāng)之路,眼神中卻充滿著復(fù)雜與唏噓。
路還是原來的路,可熟悉過后的一些陌生,是遠處燒斷的殘樹,還是遠處某個新搭建的茅屋。
王平說不出來,這一切像是變了,又像是都沒變。
一行人早晨從慶州城出發(fā),因為雪天路滑的緣故,直到暮色漸漸深,也才走了大半的路程。
夜里趕路不安全,王老頭便提議眾人今夜在此地休息,雪夜之下,火堆噼里啪啦的燃燒著,王宗翰早已躺在何氏的懷里睡著。
夜色漸深,火堆旁張山峰有一下沒一下的載著跟頭,王平讓他回車上睡他也不去,勸了兩次,王平也不再管了,轉(zhuǎn)頭拿起樹枝挑了挑火堆,又添了些柴火,便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傳來。
王老頭披著皮襖,身下又夾著兩個,給王平和王平各披了一個,才坐在火堆旁的木樁上,烤著火看著王平笑著問道:
“平兒,想什么呢?”
“沒,沒想什么。”
王平笑著搖了搖頭,轉(zhuǎn)頭看著王老頭,開口問道:
“爺爺這么晚了,怎么還不休息?”
“你這孩子,你都沒休息,你還讓我休息?”
王老頭笑著瞪了眼王平,笑著繼續(xù)道:
“這不是見你還在這坐著,你奶怕他寶貝小孫子凍著,這次讓我?guī)杉ひ鲁鰜砺??!?/p>
“這還是那次陪你出去送錢時,慶州城周邊莊子里送的,這可都是好物件,穿上沒一會就熱,也不怕凍著。”
“果酒那次?這皮衣市面上可不便宜,爺爺可記得給他們留錢了嗎?”
“哈哈,你這孩子,眼下咱家可是有你這么一位爵位的體面人家了,爺爺怎么可能白拿人家的東西,敗壞咱家的名聲呢?”
“再說了,今年這戰(zhàn)亂,大家都不好過,沒準(zhǔn)這皮貨是人家留下來救命的,可不敢白拿啊,可不敢白拿啊。。。。”
王老頭笑容有些唏噓,隨即又轉(zhuǎn)頭看著王平道:
“放心吧,已經(jīng)按市面上的價錢,把銀子留了下來,又讓張地那小子私下多送去了兩匹舊布,至少不會凍著了?!?/p>
“那就好,那就好?!?/p>
王平松了口氣,緊了緊身上的皮衣,眼下沒有白疊子,也就是棉花,民間取暖多是厚麻衣,或者皮衣等物,不過這皮衣效果是不錯,坐在火堆邊,這披了沒一會,身上就熱了起來,而身旁的張山峰,此時已經(jīng)垂著頭鼾聲四起。
爺孫倆對視一眼,開口失笑起來,王老頭笑著看了眼張山峰,轉(zhuǎn)頭又看了眼張?zhí)斓热怂诘捏H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