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被抓了?”
聽到周墨軒的話幾人抬起頭面面相覷,王有發(fā)也揉著眼角坐了起來,聞言有些得意的道:
“我就說嘛,跟咱們平兒一樣的縣案首怎么會干害人的事呢?你們還不聽我的,現(xiàn)在信了吧?”
王有發(fā)說著又看向了寒清遠:
“清遠啊,李文這歹人被抓住了,你總算能出口惡氣了,這么壞心腸的家伙,官府會讓他吃些苦頭的。”
寒清遠放下書,笑著點了點頭。
王平卻覺得這里有些貓膩,這上午周墨軒說官府剛確定下兩個嫌疑人的,怎么沒兩天的功夫,今日下午這李文突然就被捕了。
記得大宣律中對刑訴之事有過記載,大宣朝對于案件的處理已經(jīng)有了相對完善的整個過程,從客棧掌柜向府衙報案,府衙確定案件性質(zhì)和對應(yīng)的管轄權(quán),再進行立案。
立案過后還要派捕快書吏進行專門取證,搜查證據(jù),之后還要預(yù)審,再進行升堂和判決。
這搜查證據(jù)一步,剛有了些眉目,怎么就突然確定是李文動的手了,這李文和陳慕寒同出自青林縣。
聽書院同窗說,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還有些不同,有傳言說李文乃是陳慕寒的書童,后來才進的學(xué)。
兩人關(guān)系如此親密,從某種方面來說,其中的操作空間不可謂不大。
“墨軒,李文是怎么被捕的,證物什么的都齊整了嗎?”
王平看著周墨軒問道。
周墨軒搖了搖頭,自顧自走到木桌旁坐下,提起水壺看著安青嵐點頭,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
“哈~,上次夜里把清遠的藥湯當(dāng)水喝,可苦死我了?!?/p>
說著又擦了擦嘴角,看著王平,停頓了一下語氣凝重開口說道:
“不,要是嚴(yán)格來說,不是被捕!”
“是,李文投首了!”
……
慶州府衙,門口架一個巨大的報冤鼓,鼓架之下是用麻布包裹著的兩個木錘,這報冤鼓是府衙設(shè)立專門用來給百姓報案用的。
可這么多年,鼓面之上卻依舊淡黃如新,沒有多少被敲擊折舊的痕跡,這全賴知府衙門管理有方。
雖然平時偶爾有雞鳴狗盜之事,卻也能被官差們很快處理,所以不怎么用的上這報冤鼓,以至于這報冤鼓一直孤零零矗立一旁。
今日卻是不同,這抱冤鼓旁邊,一群百姓烏泱泱就擠了過去,直沖著府衙公堂而去。
府試之時,有歹人下毒陷害考生的事,可被傳得到處都是,這兩日府試剛結(jié)束不久,就有傳言稱那客棧下毒之人,正是參加府試中的學(xué)子。
這對讓閑來無聊的百姓們,可是一件好奇無比的大消息,而大宣官府升堂之時,為彰顯清明公正,百姓們又可以圍觀。
所以這日一早,便有一大群百姓,烏泱泱的就沖著衙門里趕。
衙役們對此也都見怪不怪了,這年頭的娛樂項目太少了,既沒有桌牌,又沒有戲劇,就連象棋一類的東西還沒發(fā)生。
百姓們閑暇時間,除了聊七家的長,就是嘮八家的短,不說這家晚輩沒良心,就說那家長輩不厚道。
而讀書人在百姓眼里,那個個懂的都多,是能夠識字做官,能被人高看一眼的,如今讀書人之間,發(fā)生了如此齷齪的事,可比那些家長里短要有意思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