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院之內,不允許考生駐足逗留,貢院之外的人影倒是不少。
考生們三五成群,等策論試一結束,就聚在一起,面帶笑容,小聲交談,能走到鄉(xiāng)試這一步,圈子里的大多數(shù)秀才,彼此之間就算不是互相熟悉,大多也都認識。
“這次的策論題比起往年,可是要簡單的多啊……”
“哈哈,馬兄高見,這策論一道不過政策民生罷了,這去歲南淮道便發(fā)生了水災,災民流離失所,引的楚國賊寇率軍犯境,這么大的事發(fā)生,可想而知這治水之策想來是必考的。”
“吾也是吾也是,這三道策論題中其中兩道,在下可是不知道做了多少遍了,關于都水監(jiān)治理峽州水患的流程,在下可是花大價錢托人求來的,指定沒有任何問題?!?/p>
“咦,仁兄啊,這都水監(jiān)治水之策不是已經失敗了嘛,你這么寫怕不會出事吧……”
“出事?能出什么大事,你真以為我會寫那些古板的條令步驟?。课夷鞘歉鶕?jù)都水監(jiān)的方法,寫的圣賢文章,
若是真讓我寫治水的辦法,按照此前的慣例,不說能不能過了鄉(xiāng)試,就單憑這治水,整個朝廷的都水監(jiān)都對那滔河束手無策,吾等秀才又能想出什么好辦法出來。。。。。幾位說,是與不是?”
“是極,是極,那得提前稱呼仁兄,為仁舉人了?!?/p>
“哈哈,客氣,客氣了?!?/p>
……
一旁,安青嵐面色變了變,只是回過神,就見陳學兄已經邁步,朝著王平迎了過去。
“師弟,考的如何?”
“還行吧,師兄你呢?”王平如實回答,看著陳洪亮笑道。
“就那樣,我對策論一道并不擅長,不過既然考完了,就不要多想了,今天他們幾個,可都是在門口等了你許久,這幾年因為科舉一事,咱們也沒好好聚聚,今日正好慶祝慶?!?/p>
“哦,對了,子墨也在這,你倆也應該相互認識吧。”
陳洪亮拍了拍王平的肩膀,轉過身擺手指著一旁的林子墨開口說道。
“王兄?!?/p>
“林兄?!?/p>
兩人相視一笑打了招呼,對于王平,林子墨印象頗深,而前兩日的詩賦考,他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敗給了王平了,不過時間長了,他倒是心服口服。
而對于王平,知道林子墨這個人,還是在當初的院試,以及作為慶州城中有名的才子。
兩人雖只是數(shù)面之交,但是見面也沒有太過尷尬,林子墨能站在這專門等他,指定是有事的,王平想了想,開口道:
“林兄,若是有事,不妨直說?”
“嗯,在下確實有一事想問王兄。”
林子墨聞言也不遮掩,君子坦蕩蕩,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之事,索性拱了拱手,看著王平認真問道:
“不知以王兄之才,不知今日策論,王兄是以文采落筆,還是以論策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