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皇?!?/p>
“謝陛下?!?/p>
太子韓震乾和王平同時拱手道。
太子朝著王平笑了笑,點了點頭也轉(zhuǎn)身走了,一旁韓震平站在王平身邊,看了眼不遠處的王府馬車,轉(zhuǎn)頭仰著頭飛速的對著王平說道:
“王主事,等你休沐我會來找你的。”
“在下恭候世子殿下?!?/p>
王平笑著點了點頭,對于這小家伙,王平的觀感不錯,便笑著答應(yīng)了。
馬車緩緩遠去,宣帝和眾臣都走了,牛家莊里的百姓,對著王平再三感謝后,也興高采烈嘰嘰喳喳去了宴堂領(lǐng)肉。
這次因為牛家莊程家莊養(yǎng)豬的緣故,宣帝雖沒有特意下旨,可賞賜自然是少不了的,比如一年田地的稅收了,各家五貫錢了,麻布匹了等等……
雖說不是什么華貴的東西,卻正是莊里的百姓們最能用的上的東西,更別說以后要是養(yǎng)豬配種,他們這些莊人,也能派上不少用場,還能再賺著錢。
田地里的菜蔬瓜果,養(yǎng)的雞鴨魚肉,也都有醉仙樓收購,他們這兩個莊子的生意倒是越發(fā)的好了。
兩個老里正臉上滿是光彩與紅潤,能在陛下面前給主家掙到一些面子,他們無疑也是驕傲的,而談?wù)撈鹜跗?,老里正們更是激動的心唾沫橫飛,說自己看到王平第一眼,就覺得這位爵爺有大能耐,了不得云云……
牛家莊里。
趙老頭早在下午便匆匆趕了過來,不過他卻沒有參加宴會的機會,只能在外頭焦灼地等待,粗糙的手掌不停揉搓著麻衣的衣襟。
聽說張日他們幾人被朝廷的皇帝叫了去,他整個人都懵了。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據(jù)說張日他們被問的是怎么養(yǎng)豬的事。
老人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是突然失血般暈乎乎的,胸口像堵著一口陳年的老痰,既想破口大罵老天沒心沒肺,又想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場。
"皇帝那是什么?那是老天爺?shù)挠H兒子??!"趙老頭喃喃自語,布滿皺紋的手無意識搓磨的頻率更快了幾分,"尋常人幾輩子都見不著圣顏一面。。。"
能被皇帝召見本是光宗耀祖的天大好事,可老人轉(zhuǎn)念一想,心又揪了起來:這些孩子雖然都有出息,可到底是從乞丐堆里爬出來的,算不得有什么出眾的大本事,萬一在圣前失儀。。。
他在村里望眼欲穿地盼著,眼睛都快望穿了。
好不容易等到賓客們紛紛散去,老人跌跌撞撞地趕到宴堂,卻見木訥的張日幾人正愣愣地站在村口發(fā)呆。他先朝恩公恭敬地拱了拱手,隨后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隨即一把抓住張日的肩膀。
"孩子們,快跟阿爺說說,聽說你們被皇帝喚過去了?到底干啥了?情況咋樣?"
"我。。。我。。。"張日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出完整的話來,黝黑的臉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從進殿面圣到現(xiàn)在,他還是沒能完全回過神來,心里亂得像一團糾纏的麻線。
趙老頭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但看著自家孩子這副模樣,心里像被鈍刀割著似的疼。他捂著胸口,聲音發(fā)顫:"阿爺不怪你們。。。能見到皇上已經(jīng)是天大的造化了。。。"
老人想起從前帶著這群孩子在積元縣流浪的日子,那時只求他們能不挨餓受凍。后來遇到恩公,孩子們才有了識字練武的機會。如今竟能面見圣上,這本該是改換門庭的大好機會?。《脊肿约簺]本事,沒能給孩子們積攢更多的本錢。。。
正難受間,忽見恩公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張日的后背,溫聲道:"別著急,慢慢說。"說完便笑著轉(zhuǎn)身離去。
莫非。。。還有轉(zhuǎn)機?
趙老頭緊張地盯著張日幾人,只聽張月怯生生地開口:"阿爺,您別傷心。。。皇帝陛下要讓我們做太子親衛(wèi)軍了,還封了旅帥呢。。。"
老人哭喪著臉擺擺手:"阿爺不傷心,你們能有今天,已經(jīng)比當年強太多了。至于旅帥親軍什么的,阿爺不敢奢望。。。。。。等等。。。"他突然僵住了,臉上的皺紋都凝固了,"你剛才說。。。封什么?"
"太子衛(wèi)率親軍旅帥。"張宿老老實實地回答,"說孫兒們養(yǎng)豬養(yǎng)得好,利國利民。"
趙老頭徹底懵了,感覺像有人拿著木棍在敲他的腦袋:"這。。。這怎么可能?"
"我們也覺得不可思議,"張晨皺著眉頭,一臉困惑,"可陛下一直夸我們,說我們是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