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并沒有意識到,這一切只是開始,
下一刻,他的視野似乎蒙上了一層白霧,白霧幾乎是在頃刻間出現(xiàn),并填滿了他的視野。
絕對的、沒有任何雜色的‘填滿’。
陳牧舟赫然發(fā)現(xiàn),無論他睜眼還是閉眼,視野所看到的,只有一片白,一片澄澈而虛無的白,
這種白不存在什么‘透明度’一說,均勻的沒有任何瑕疵,
他將雙手送到面前,立即便見識到了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順手又揉了揉眼睛,整個視野甚至沒有出現(xiàn)任何明暗變化。
“什么鬼?”
陳牧舟無聲的自語著,皮膚的觸感,多少還讓他有一種感知到自己的依據(jù),
但由于他此時處于失重飄移狀態(tài)下,所以他早已失去了方向感,
他嘗試轉(zhuǎn)身、掙扎,在白茫茫的一片中四處摸索著,可掙扎了半天,他什么也沒有摸到,仿佛處于什么四六不沾的虛無之中。
“這怎么可能?!”
陳牧舟不可置信的自語道,
他能感覺到自己在飄動,按理說,以穹頂?shù)囊?guī)模,他這會兒早就已經(jīng)撞到穹頂?shù)倪吔缌耍蓻]有邊界!
陳牧舟感覺自己就像被放逐一般。
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他立即連接夢界,卻沒有得到服務(wù)器響應(yīng),也沒有任何提取感出現(xiàn),
他閉上眼睛,感受腦內(nèi)藍(lán)圖,又赫然發(fā)現(xiàn),藍(lán)圖沒出現(xiàn)不說,他竟然不能想象出多彩的畫面來!
“邪了門了!”
工具的失效,讓陳牧舟一時束手無策起來。
“這特么是什么手段?!”
除了觸感之外,所有感覺仿佛被絕對剝離了一般,空余下一種迷失的虛無與彷徨,
在某一瞬間,陳牧舟甚至認(rèn)為自己被沈語棠偷襲了,她把對女帝做的那一套施加在他身上,使他成為了一顆清醒著的‘缸中之腦’。
然而,他很快便否認(rèn)了這一點(diǎn):
即便是女帝那種狀態(tài),也是可以做夢和幻想的,可他連這都被剝奪了!
“艸!”
束手無策之下,陳牧舟忽然咬牙發(fā)狠,重重的給自己來了幾個大逼斗。
他感到了無聲的痛楚,但視野中仍舊是白茫茫一片,眼睛里并沒有什么‘金星’冒出來。
陳牧舟人麻了。
他不再掙扎,閉上眼睛,頹然的在這一片白茫茫中隨波逐流起來。
若不是身體觸感還在,他以為自己肉身消散,成為了一個游離的,封絕的意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