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攜手來到尚書辦公室的書房里,像朋友一樣并肩坐下喝茶。楊植迫不及待地問:“大司徒,軍屯聯(lián)合辦公室搭起來了么?北方播種水稻比南方清明時節(jié)晚,但也不能晚于立夏。沒有幾個月了!”
孫交眼淚汪汪,抓住楊植的手緊了緊,不好意思地說:“老夫想讓你來這個辦公室負(fù)責(zé),但是你回翰林院至少是從六品修撰,正六品侍講也有可能,都比五品郎中身份更高,老夫?qū)嵲陂_不了口呀!”
楊植慷慨道:“大司徒,你看我是醉心跑官求官的人嗎?我對升官沒有興趣!
權(quán)為民所用,情為民所系,利為民所謀!”
孫交道:“好,好,我知道了!那大同適合屯田么?我看那里河流不少?!?/p>
楊植搖一搖頭,把大同的地理說了一下:“那里地薄風(fēng)寒,鹽堿又多,種什么都不行!”
孫交大失所望道:“宣大就是一個無底洞!江南運到北京的糧稅,三分之一用在宣大,這可如何是好?”
“大司徒,戶部可以跟工部再搞一個聯(lián)合辦公室,我們?nèi)ゴ笸_煤礦,煉焦炭!”
大明采煤煉焦的技術(shù)非常成熟,所謂“臭者燒熔而閉之成石,再鑿而入爐曰焦,可五日不絕火,煎礦煮石,殊為省力”,山西由于木柴缺乏,此時已經(jīng)有些地方用焦炭煉銅了。
在戶部官吏驚訝的目光中,孫交把楊植送到二堂門口。
從戶部出來,隔壁就是兵部。楊植對著門吏招招手,徑直進(jìn)入尚書辦公室,把一份平亂述職報告放在喬宇桌子上。
“大司馬,我平兵亂可以敘多大的功?我的級別太低了,跟我的才能不配呀!”
喬宇皺著眉道:“平兵亂擒賊首,倒是可以超擢!但是六部哪有位置,可以給你光祿寺、太仆寺或太常寺的從四品少卿,都是邊緣機構(gòu)!你愿意去管吃席還是愿意去管祭祀?”
楊植撇嘴道:“我當(dāng)戶、兵屯田辦主管怎么樣?反正就是一個差遣!要不要級別無所謂,掛一個兵部郎中銜就可以了!”
這個建議好,反正大明掛三品兵部侍郎銜的四品巡撫有幾十位,楊植掛一個兵部郎中銜無傷大雅。
喬尚書認(rèn)可了,說道:“可以,我看看你的平叛報告,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我告辭了!我還要去隔壁工部見大司空去!”
喬宇疑惑問道:“你去工部又有什么事?”
“我想再掛一個工部郎中銜!”
喬宇不知道楊植想干什么,指點道:“你一個翰林,最合適掛禮部的銜!現(xiàn)在的大宗伯汪俊是江西廣信府的,你托羅掌院或費閣老說合一下,很容易辦下來的!”
楊植搖頭道:“不用了!毛大宗伯干不了禮部尚書,去年四月累死在回鄉(xiāng)途中,果然沒有吃上端午節(jié)的粽子。我看汪俊也難,何必欠他的情!”
喬宇敏銳地聽出來話外之音,低聲問道:“是不是那個話兒?”
楊植笑了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