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練這刀法有何用?
馮氏則興高采烈,對楊植說:“明天去你舅舅家,這次班軍秋操他也去。”
楊植冷哼一聲,拿腔作調(diào)地說:“雖說是自家親戚,但是軍中無父子、無舅甥,我絕不徇私枉法?!?/p>
馮氏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連聲說:“這才像一個當官的!”
袁守誠有千言萬語不知當講不當講,抄起鞋子就打過去。
第二天楊植帶著兩個從父親那里撥來的兵丁,一個叫趙大,一個叫張二,三人鮮衣怒馬,直奔舅舅家而去。其實舅舅家住的不遠,繞過中都舊宮就到了。
舅舅馮百戶感嘆說好多年鳳陽衛(wèi)所都沒有進京秋操了,前些年山東劉六劉七流寇肆虐,朝廷下令鳳陽衛(wèi)所就地駐防,后面徐淮地區(qū)又是水旱頻繁,兵部也干脆年年免了鳳陽衛(wèi)所的班軍差使,衛(wèi)所都把這差遣忘記了。
“我去南京自然有我的事,你們怎么走?”楊植問道。
得知慣例是走鳳陽運河經(jīng)淮陰轉(zhuǎn)京杭大運河南下時,楊植說多備一條船要裝貨。
聊完公事,馮百戶恢復了舅舅身份,對楊植說:“禮物帶著么?跟我去岳丈家拜訪一下,今天須得認認路,接親的時候別走錯門!”
楊植腹誹不已,沒辦法,舅舅帶路,自己落半步緊隨其后,趙大張二挑著四色禮盒,浩浩蕩蕩向岳丈慢慢走去,一路上引得街坊四鄰指指點點,讓楊植好不自在。
岳丈也是一個小軍官,但是完全看不出軍官氣質(zhì),反而像一個老農(nóng)民。
他其實是一個莊頭。城外一片水澆地就是衛(wèi)所的耕地,從太祖高皇帝實行衛(wèi)所屯田制以來,他家五代人就是村里的莊頭,村民全是衛(wèi)所士兵,百年農(nóng)耕下來,軍人已經(jīng)全變成了地道的農(nóng)民。
岳丈笑得合不攏嘴,不住上下打量楊植。岳母正是在馮指揮使家里給楊植倒茶的婦人,她喜笑顏開接過禮物,給丈夫使個眼色,見木頭丈夫無動于衷,氣得拍了丈夫一巴掌說:“帶舅舅去地里,摘些黃瓜西瓜來!須仔細點挑,不要沒眼力勁,盡摘些不熟的!木頭一樣,越活越回去了!”
岳丈訕笑著拉著舅舅走了,趙大張二見機得快,口中說下地幫忙,跟著離去。
岳母把楊植引進正堂,道一聲歉說先去廚房忙,撇下楊植一個人在屋里。
忽聽得門外有人輕哼一聲,一個女子提著一茶壺進得門來,不是那晚煮鶴焚琴大煞風景的女子,還能是誰?
女子人高馬大,只比楊植略矮;行動敏捷,手提茶壺不搖不晃,顯見手底下是有真功夫的。
楊植仔細端詳女子顏色,只見女子不施粉黛,皮膚略黑,眉眼分明,容顏中人之姿,但年齡渾不是如老娘說的比自己小。
楊植失聲問道:“大姐,你多大?。俊?/p>
女子把茶壺往桌上一頓,沒好氣地說:“我比你大,你十六,我十八?!?/p>
楊植心里稍微安穩(wěn),還好還好,不是初中生。接著又問了老婆的名字,這才知道老婆姓郭名雪,原來是冬天生的,出生時正在下雪。
自己前世只是一個北漂地青,想娶個老婆比登天還難。沒成想穿越到大明,馬上有車有房,還能白撿一個媳婦!
楊植當即抖擻精神,拿出金牌銷售員本色,跟未過門的媳婦兒談人生談理想,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一疊無形的ppt。
“這次隨班軍出差去南京秋操,我打算帶上夏師爺,看看能不能打通海貿(mào)的路子!那海外番夷沒見過世面,大明一根鐵釘都能賣出天價……”
郭雪登時杏眼圓睜,怒道:“我看那夏師爺邪頭鬼臉,不是好人!你少跟他來往!上次在酒樓,如果不是我撞破了你們的好事,我看你早被那個小妖精迷得失了魂,把她領(lǐng)回家了!”
楊植不由得搖頭苦笑:自己不是娶了個御姐,是娶了個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