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植更不多言,把面甲拉下,舉起牛尾刀,大聲吶喊出時代的最強音:
“國家養(yǎng)士百五十年,取義成仁,正在今日!”
看到已有云梯靠在大同城墻上,楊植一拍身披鐵甲的胯下馬,颯如流星來到一輛攻城車邊,跳下戰(zhàn)馬,登上攻城車攀上云梯,大喝一聲:“我乃大同巡撫楊植,跟我上!”
只見楊植右手舉刀,左手扶梯沿,踩著云梯快速地向城頭爬上去!
有句老話說的好:出頭的椽子先爛!
一名遼兵在另一架云梯上剛略微超過楊植,就被城頭的弓箭、火銃集火,他又沒有三重甲和面甲,被一箭射中肩膀,摔下云梯。
趁著這個功夫,楊植快速爬上云梯頂部,抓住跺口,跳上大同城頭。
在上千人的見證下,楊植立下先登之功!
李賢哪敢怠慢,趕緊登上云梯,大聲催著其他云梯上的遼兵跟進。
果然大同的亂兵是烏合之眾,李賢與其他的遼兵隨之登上城頭后,驚訝地發(fā)現(xiàn)楊軍門威風(fēng)凜凜地站在城墻上,用刀指著十幾名跪倒的亂兵,那些亂兵不住叩頭求饒:“楊爺爺,楊青天,我們要反戈一擊,棄暗投明!”
楊植令遼兵在城頭上結(jié)陣,問亂兵道:“叫我怎么相信你們?”
那些亂兵早有準(zhǔn)備,從口袋里掏出紅布扎在左胳膊上。
楊植對李賢命令道:“你讓遼兵各小隊,由一名反正義兵為向?qū)?,向城?nèi)殺進去!”
遼兵有甘州平亂的經(jīng)驗,知道只要能登上城頭與亂兵短兵相接,一盤散沙的亂兵都會潰散,個別腦子不清楚的蠢貨都會死于遼兵小團隊的刀槍銃炮下。
楊植見遼兵源源不斷地登上大同,松了口氣,站起來在墻邊不斷向武太監(jiān)、韓參議王郎中等人揮手,然后在遼兵小隊的保護下,沿著城墻向南門走去。
左順門的值守太監(jiān)、錦衣衛(wèi)、禁軍眼見二百多神色悲憤雙目噴火的大臣向這邊走來,知道大事不妙,太監(jiān)連連尖叫道:“快,快關(guān)上大門!”
錦衣衛(wèi)、禁軍急忙退入左順門內(nèi)緊閉大門落下門栓。朝臣們并沒有沖門的打算,他們在門前臺階下跪倒,痛哭起來,口中高喊:“太祖高皇帝!孝宗敬皇帝!”
左順門在紫禁城東,文華殿也在紫禁城東。左順門外傳來的哭喊聲打斷了文華殿中嘉靖的打坐玄修。
嘉靖皺著眉剛站起來,司禮監(jiān)值守太監(jiān)便進來報告朝臣的抗議行動。
嘉靖沒有任何謀士可以問計。憲宗實錄上有記載過類似的事件,嘉靖快速回想一下,對司禮監(jiān)太監(jiān)道:“你去左順門,好言勸那些大臣回去!”
哭喊的大臣們不一會見左順門重新打開,一名太監(jiān)出來下到臺階,拱手作了一個羅圈揖,道:“各位先生,且不要哭喊,請聽咱家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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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禮監(jiān)與內(nèi)閣對等,這名太監(jiān)是秉筆太監(jiān)中的一員,地位介于閣老與尚書之間。朝臣給了太監(jiān)面子,大家停止哭喊,想聽他說什么。
“圣上勸諸位先生今日先退去,有什么事上奏疏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