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李昀的動作更快一步,唇瓣相接的那一刻,先前的那股子戰(zhàn)栗感,再次席卷了她。
明令宜感覺到李昀那只放在自己后頸處的大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游移到了她的喉骨處,咽喉被人掐住,即便不是掐,只是被人撫過,但也讓明令宜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她只覺得心臟的地方好像被人狠狠拽住,五臟六腑都被眼前男人的氣息霸占,綿綿不絕,明明李昀的動作都帶著一股子霸道的勁兒,但是這股氣息偏生又顯得柔和,像是春風化雨一般,不動聲色地將她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并且一寸一寸,迫使她周身上下,盡數(shù)染上了這樣的氣息。
明令宜的眼眸半睜,她也能感覺到眼下自己正被李昀深邃的目光凝視,后者眼中那濃重的占有欲幾乎快要凝成水滴,從眼眸中滴落下來。
明令宜耳邊聽見如鼓捶的心跳聲,但她不知道這究竟是誰的。
窗外的雨悶聲而下,空氣變得濕潤起來。
泥土的些許腥氣,也因為這一場夜雨被迫從土地里散發(fā)出來,彌漫開來。
明令宜不知道是何時睡了過去,反正等她再醒來時,渾身清爽干凈,完全沒有昨夜被夏日的夜雨浸濕的潮濕和被水汽附著的黏膩感。
像是一場夢。
只不過等她從床上坐下來的那一刻,明令宜不由“嘶”了聲。
身上驟然感受到的不適的感覺,讓她清楚地明白昨夜并不是一場旖旎的春夢。
她穿好衣服下床,看見桌上的茶壺處壓著一張紙條。
上面的字跡她很熟悉,龍飛鳳舞,筆力遒勁。
“晚間等我?!?/p>
明令宜看著這四個字,唇角扯了扯,然后隨手就將這張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御筆”團了團,扔進了香爐中,很快被燒成灰燼。
她等什么等?
昨晚一晚上吃得有些撐,今晚哪里還需要男人?
至于李昀,當然是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明令宜揉了揉肩胛,心里還有些惱火。
她是給自己找樂子,不是自討苦吃。
偏偏昨夜李昀不知道是發(fā)了什么瘋,非得要自己伸手圈住他的脖頸。
吊了一晚上,她覺得手臂和肩胛處,都酸痛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