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顧昭瑾的寥寥數(shù)語中就能感受到上一世的痛苦,而這還是他的兒子已經(jīng)極力掩飾之后的結(jié)果。
若是真實的上一世,他或許就是造成他的太子痛苦的主要根源。
“我終究是做錯了,父皇對不起你和你母后……”
顧昭瑾張了張嘴,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好像一切的話語都太過輕飄。
所有的傷害都已鑄成,雖然他現(xiàn)在可以不痛不癢的說些原諒的話,可在上一世的顧昭瑾眼中。
在他被迫在后宮艱難生存的時候,在他被慢性毒藥折磨到痛不欲生的時候。
他的心中應(yīng)該也在怪父皇為什么對他如此冷漠,為什么放任別人傷害他。
顧祈年聲音低?。骸拌獌海液軕c幸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讓我彌補曾經(jīng)荒唐的行為?!?/p>
顧昭瑾輕輕笑著:“父皇,我也很慶幸,我知道父皇很愛我,這就夠了?!?/p>
顧祈年拍拍他的肩膀,像是透過他看向上一世那個蒼白羸弱的太子。
他眨眨眼,忍下眼眶的熱意,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和你母后說會兒話?!?/p>
顧昭瑾微微欠身退下了,有些事總要自己想通,旁人說什么都沒用。
父皇現(xiàn)在應(yīng)該格外需要母后的陪伴。
顧昭瑾離開后,顧祈年站在皇后的畫像前,目光一寸寸的巡視著畫像上的女子。
“婉兒,你會怪我嗎?”
顧祈年的聲音啞著:“上一世,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等我去找你的時候,你有沒有埋怨我?”
他抬手輕輕觸碰著心愛之人的臉,手指顫抖著。
畫像始終微笑著看他,像是對一切都不在意。
站在門外還沒走遠的顧昭瑾聽到了里面壓抑的哭聲。
是懊悔、是難過、是心疼,或許也是思念……
顧昭瑾抬頭瞇眼看著明亮的太陽,無限溫暖。
——
皇城中對二皇子造反一事的議論,很快便被另一件大事蓋過了。
皇上賜婚太子與姜丞相的嫡女!
皇上身邊的大太監(jiān)全貴親自走了這一趟。
到丞相府門前喊了一聲:“圣旨到,姜沛川接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