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得獨立且沉默,活像一個長著熱騰騰血肉的機器人。
……難道機器人也是會有情感的嗎?
祁柏衡抿著唇?jīng)_吳媽搖了搖頭。
餐桌上只有一個人的碗筷,對面也沒有熟悉的身影。
晚飯吃了沒多少他就放下了筷子。
明明和姜檸同桌吃飯還沒幾天,但為什么今天只是回到了曾經(jīng)許多年的狀態(tài),卻安靜地讓人難以忍受。
臨上樓前,他開口要了一杯熱牛奶。
吳媽明顯有些疑惑,但很快笑了笑應(yīng)下了。
從來不喜歡喝牛奶的人今天卻想喝了,還說不是想太太了?
在吳媽心里,先生就是在口是心非,不愿意承認(rèn)罷了。
——
過了兩天,祁柏衡獨自回了老宅。
仔細(xì)算算,這是他和姜檸領(lǐng)證后的第三回,果果抱著他的腿撒嬌要小嬸。
祁柏衡把她抱起來往屋里走,輕聲道:“小嬸出差了?!?/p>
果果手里拿著上次姜檸縫的小沙包,噘嘴道:“那小嬸什么時候回來呀?”
祁柏衡一怔,搖了搖頭:“小叔不知道?!?/p>
果果看他一眼,嘟囔著:“小叔怎么連這個也不知道?爸爸出差的時候,媽媽都會知道他幾天回來的呀?!?/p>
祁柏衡沒法回答她這個問題,他和姜檸的這段婚姻開始的不純粹,就連之后的路都不知道該如何走。
果果委屈地撇著嘴:“小叔,我想小嬸了?!?/p>
祁柏衡嘴唇動了動,幾番嘗試,對著三歲的孩子終于訴說了自己的思念:“我也想她了?!?/p>
他的聲音輕得仿佛要被風(fēng)吹散,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音。
人生第一次的情緒外露,像個孩子一樣委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