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嶼搖搖頭,聲音輕柔地安撫她:“乖,幫我把剪刀拿過來。”
姜檸從旁邊的針線筐里拿出剪刀,在楚青嶼要伸手接過的時候,啞著聲道:“我來?!?/p>
她咬著牙忍下手指的顫抖,一點點把衣袖剪開。
傷得久了,傷口已經(jīng)和里衣緊緊貼在了一起,姜檸沒敢冒然動,只小心地把周邊的衣裳剪掉,剩下傷口那處等大夫來了再處理。
她放下剪刀,拿著帕子沾著熱水給他擦洗一下身上。
擦到后背的時候,姜檸眼睛驀地一頓,“啪嗒”一滴淚滴在他肩上。
楚青嶼慌得不行:“怎么又哭了?乖,別哭。”
姜檸指尖顫抖地掠過他的左肩,那里有一大片摩擦過的傷痕。
就在他的肩胛骨處,比她的手掌還要大,皮已經(jīng)磨掉了,浸出點點血珠。
姜檸沒說話,板著一張小臉伸手把他的腰帶解開,然后把褲子脫掉。
仔仔細(xì)細(xì)看了看他的腿,沒發(fā)現(xiàn)其他傷口這才稍微緩和了神情。
她重新洗了帕子,給他把腿也給擦洗了一遍,然后道:“干凈了,躺著吧?!?/p>
楚青嶼掀開被子坐到床上,眉眼一彎,微微抬起左手道:“媳婦兒拉手?!?/p>
他這會兒裸著上身,被雪打濕的頭發(fā)也已經(jīng)干的差不多了,散散地垂著。
他本身就長了一張格外立體的臉,原本銳利的眼神此刻柔和極了,襯著那沒什么血色的唇瓣,簡直有了病美人的既視感。
格外地惹人心疼。
雖然這病美人擁有一具和此刻的柔弱格外不符合的健碩身材……
姜檸給他披了一件干凈的棉衣,然后坐到床邊的矮凳上,捧著他的左手把臉埋了進(jìn)去。
緩緩出了一口氣,胸口的心臟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捏著的感覺直到這會兒才淺淺消了些。
不一會兒,楚青嶼就覺得自己的手心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