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上官璃兒回過神來,兩人已坐在馬背上,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在叢林間穿梭著,偶爾從耳畔吹過的微風(fēng),擾亂煩躁的心緒。
她回想起南安辰剛才的舉動,臉頰染上一層紅霞,只顧低下頭。
那時,南安辰說完便轉(zhuǎn)身牽著馬兒,來到她的面前,先扶著她的柔荑助她上馬,舉止透露著無比的溫柔,接著自己一氣呵成地上馬,過程毫不拖泥帶水,馬蹄一抬,兩人已揚長而去。。。。。。
突然,南安辰停住了馬匹,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上官璃兒也開始緊張起來,不自覺地握住他的前臂。
秋風(fēng)吹拂路邊的榛莽,惹得沙沙作響,接著幾個黑影在灌叢間迅速閃過,一枝箭猝不及防地在暗處發(fā)射,并準(zhǔn)確地插進馬兒的皮肉,馬只受驚而后仰,高舉前蹄且發(fā)出嘶吼聲。
南安辰見狀,單手抱住上官璃兒的腰肢,從馬背輕巧地跳了下來,馬匹應(yīng)聲倒地,兩人轉(zhuǎn)身對上一群蒙面的黑衣人。
「狗皇帝,是時候退位了?!?/p>
黑衣人舉起手中的利劍,仿佛下一秒便要刺穿眼前之人的頸項。南安辰沉著冷靜地拔出腰間的軟劍,一手將上官璃兒護在身后,對著黑衣人說:「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只聽黑衣人冷哼一聲,接著一同揮劍向南安辰的方向刺去,南安辰亦舉劍迎上,叢林間頓時一片刀光劍影,留下一地凌亂不堪的布碎和殘葉。
上官璃兒看著眼前的激烈斗爭,眼中滿是憂慮,目光鎖定在南安辰的身上,并沒有注意到有人正悄悄然靠近自己。
「小心!」
上官璃兒還未來得及轉(zhuǎn)身,只感覺到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一股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著。她掉頭對上一片腥紅色,南安辰一手握住劍刃,鮮血沿掌心流下,血滴在地上如一朵朵綻放的彼岸花。
南安辰一腳踢向那人的腹部,并同時松開了手,另一只手則持劍插向涌上來的黑衣人。眼看對方氣勢漸弱,他毫不猶豫地拉住上官璃兒,一同向前方奔跑。
「快追!」
某黑衣人吆喝一聲道,正準(zhǔn)備追上去之際,一把聲音喊住了他們:「你們還是先擔(dān)心一下自己的性命吧。」
「我們先躲在這里吧?!?/p>
兩人走進一個小山洞中,幸好洞口在叢雜的草木遮擋,一時半刻不易被發(fā)現(xiàn)。
「你。。。。。。的手?!?/p>
上官璃兒正想伸手去查看他的傷勢,卻他無情地拒絕,平淡地說:「朕沒事,小傷而已?!?/p>
「可是你那時流了這么多血,怎么可能會沒事!」
她執(zhí)意上前,突然外面?zhèn)鱽聿輩哺O窣作響,兩人屏住呼吸,南安辰一手舉著軟劍,一手將她擁入懷中,強忍著疼痛,警覺地盯著洞穴。
「看來人不在這里?!?/p>
聽見步腳聲漸遠,兩人松了一口氣,尷尬地互相對視一眼后,上官璃兒率先反應(yīng)過來,握住他的手腕,一條不深不淺、鮮血直流的劃傷曝露在空氣之中。她不禁鼻子一酸,淚水在眼眶打轉(zhuǎn),心里仿佛被插上一刀。
她從腰間取出一瓶精致的瓶子,打開瓶子后,她望向不知是怒是哀的南安辰說:「如果痛的話,你可以喊出來,我不會取笑你的。」
她小心翼翼地在傷口處灑上藥粉,藥粉接觸到血肉的一瞬間,手掌心仿佛被點燃似的,一陣炙熱感傳遍全身。
當(dāng)他回過神來,受傷的手已被裹上絲帕,抬頭只見伊人笑靨如花:「好了,你之后可要當(dāng)心,記得不要碰水。」
「嗯。」
南安辰冷淡地回應(yīng)道,接著把手收回側(cè)身,上官璃兒望著他的舉動,心中有一股說不出口的落空感。
「他們應(yīng)該都離開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問,南安辰并沒有望向她,只是淡淡地說:「再等一下吧。」
兩人靠在山洞,默不作聲,靜靜地等待著時光流逝,日月不知不覺間交替,桂月高掛于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