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殿下,若無皇上的旨意,您不可以進去?!?/p>
在上官璃兒走后,南安瑞出于擔心而跟了上去,結(jié)果看到這痛心的一幕,緊握的雙拳藏在袖子下,強忍著內(nèi)心的憤怒:「呵?若本王非要進去呢?」
侍衛(wèi)剛舉起兵器之際,門口傳來一聲喝止,只見南安辰徐步而來,身后跟著一群撐著油紙傘的太監(jiān):「何事?」
「臣弟見過皇兄?!?/p>
南安辰冷漠地嗯了一聲,冷眼望著雨中的南安瑞,任由他受盡風雨的拍打,衣服早已濕透了。
「朕記得這里是禁宮?!?/p>
一把嚴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仿佛像那日在湖畔的警告,南安瑞正視那雙銳利的眼睛,上前一步道:「臣弟此次前來只是憂心皇后鳳體。」
「她無事,請回吧?!?/p>
南安辰惜字如金地回答,接著徑自踏入殿內(nèi),無情地關(guān)上了赤紅色的大門。南安瑞低頭失笑一聲,神情落寞地投向緊閉的大門,心中揚起一股涼意,剛邁向前一步,頭頂傳來一陣暈眩,身體不自覺地倒在雨泊中,耳邊響著清晰有序的雨滴聲,接著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南安辰踏入房間,凝望那坐在床邊的失魂之人,心房被狠狠地揪住,差點忍不住上前將脆弱的她擁入懷中。他深呼吸幾下后,調(diào)整一下心緒,緩步來到上官璃兒的面前,聲音低沉如一:「今日起,你只可在這里活動,朕準許你到庭園散步?!?/p>
南安辰正要轉(zhuǎn)身離開這擾亂心神之地時,衣袖卻被誰拉住,回頭只看到低下頭的她,聲音中透露著懼怕和悲痛:「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當然不是」四字終究未能說出來停在嘴邊,卻沒能說出口,他強忍著內(nèi)心的悲憤,將手抽回去,即使看不見她此刻臉上的表情,但他卻聽見那心碎一地的聲音。南安辰無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接著頭也不回離開,只留下早已哭成淚人的她。
一場大雨過后,天空仍是一片灰沉,只有偶爾一抹陽光照射到地上,就如此刻的宮中形勢,曙光仍是難以遇見。
「參見皇上。」
林云揖手彎腰道,而他身旁站著一個年紀相仿的女子,女子的臉上涂上一層脂粉,但仍能看出原來精致玲瓏的五官。李霜兒坐在南安辰的對面,林云則坐在兩人中間,一臉興致勃勃地左右張望,昨日他收到南安辰的約見,而且還叫他帶上李霜兒,加上收到上官璃兒被冷落的消息,興奮得他一整夜沒有閉眼。
「朕今日邀兩位前來只是想閑聊,不知李大小姐是否有意進入太醫(yī)院?」
南安辰開口問道,被點名的李霜兒先是一臉愕然,后是對這陌生的稱呼感到一陣失落,但仍牽強地展開笑容回答:「臣女雖有意,但。。。。。?!?/p>
太醫(yī)院隸屬皇上,官員皆為男性,且她雖是重臣之女,但此舉仍是不妥,李霜兒瞄了一眼南安辰,話中似乎若有所指:「臣女醫(yī)術(shù)算不上精湛,怕遭他人誹議。」
「有我林云在,霜兒不用怕?!?/p>
林云拍著胸口道:「在這宮中是憑實力說話,若有不服者,大不了比試一番。」
李霜兒被他的話逗笑了,而南安辰只是靜靜瞥了他們一眼,右手拿起茶杯淺嘗一口,左手拂袖遮掩眼底滿是快溢出的冷漠。
「今后就有勞二位了。」
南安辰放下茶杯,象征式地友好一笑,畢竟眼前的二人可是權(quán)力斗爭中的關(guān)鍵人物之一。林云看到他「友好」的態(tài)度,心情豁然開朗,于是乘機提出邀請:「不如我們到花園散步,如何?」
「正好我們可以去看看小時候種下的種子。」
李霜兒笑著說,關(guān)于那樹苗的故事,只是一次偶然,林云和李霜兒在宮中覓得一顆小種子,便去尋南安辰。
「安辰!我們不如種下它吧!說不定會長出果實呢?!?/p>
林云興奮地跑來,而李霜兒則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呵護著種子,南安辰瞥了他們一眼,沒趣地低頭臨摹著詩句,不耐煩的林云一把奪走桌上的宣紙,墨水在半空劃出一個弧度,宣紙瞬間被滴下的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