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工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她夢到了自己回到了她愛人剛?cè)ナ赖臅r候,她來不及悲痛,因為那313地下工程才推進了一半。
一萬多人的項目,因為她愛人的突然去世全部擱淺。
她摁下了所有的思念和悲痛,撿起了她愛人的工作,在那個長達1000米的地下隧道里,一待就是兩三年。
等她從地下隧道里出來時,看到那落日的時候,她終于放松了神經(jīng),倒下了。
她倒下前,好像看到了她的愛人。
她的愛人對她說,“辛苦了——”
后來,她曾無數(shù)次問已經(jīng)長眠地下的愛人,他拿命做的項目因為各種原因而擱淺,他如果早知如此,還會不會拿命來干這個項目。
答案是無聲的,因為她愛人早已經(jīng)去世。
他也從不曾在夢里跟他說過,值不值,愿意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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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見椿在主治醫(yī)生的辦公室,焦急地問道:“于醫(yī)生,羅工都已經(jīng)昏迷了五天了,什么時候能醒?”
于醫(yī)生:“羅工上一次昏迷,就是昏迷了七日才醒,可能就是累了,她的腦子想要休息了?!?/p>
林見椿驚愕:“上一次昏迷?什么時候?”
“你不知道?”
這回輪到了于醫(yī)生奇怪了,“
你不知道?羅工自打她愛人離世后精神就不太好,后來發(fā)生了兩次高度集中做項目都暈倒后,醫(yī)生就建議她退休。只是她的工作的特殊性,她沒有辦法退休?!?/p>
林見椿自責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子,“怪我沒有打聽清楚,我不知道這事兒?!比绻酪欢ú粫饬_工給她打下手的。
“于醫(yī)生,羅工醒了!”
林見椿拔腿就往病房跑,于醫(yī)生也拿上檢查箱跑了過去。
病房里,羅工正在環(huán)顧四周,見到林見椿跑進來,還嫌棄地抿著嘴:“你在這兒做什么?鋼鐵煉成了?收尾工作完成了?”
林見椿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側(cè)開身讓于醫(yī)生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