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舟道:“神樹說,命燈是先祖留下的,專門感受鐘家一脈的,但是鐘家,是他留下守護(hù)靦南百姓的?!?/p>
“要想命燈自己燃,需要靦南真正需要那個人,并且認(rèn)同那個人,才能受民眾愿力所化,形成新火。”
“他需要你們每一個人的祈福。”
他話落下將燈遞給了鐘君,同時躲在了沈見碌身后。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這一番話。
鐘君拿著命燈,將它遞給蘭心,隨之便面朝大家跪了下來。
“靦南的父老鄉(xiāng)親們?!?/p>
“我是鐘家不爭氣的兒子,不能為長兄分憂,也不曾為大家做過什么?!?/p>
“我是個沒用的人。”
“但是我哥不一樣。”
“他是鐘家的大公子,十來歲就接過了家中產(chǎn)業(yè),為大家開渠鑿河,給靦南的家家戶戶送過米面,送過過冬衣裳炭火?!?/p>
他低著頭,淚水在地面綻開。
“我們鐘家,對此事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但希望大家能夠暫時不計前嫌救救我大哥?!?/p>
他泣不成聲:“就當(dāng)是,看在大哥與妖王斗爭,嫂嫂為大家攔住妖邪的面上?!?/p>
他重重叩首。
扣在了在場每一個人心里。
蘭心扶著命燈,動也不敢動,她就像是攥著根救命稻草,無聲地流下淚來。
在場的鎮(zhèn)民從心里來說,是沒有辦法一點都不怨的。
但人就是如此復(fù)雜的生物。
何況鐘家人剛才自己主動在前,他們生長到現(xiàn)在,或多或少也是鐘家的蔭蔽和治理。
有人竊竊私語。
“我還是相信鐘家人的,鐘大公子曾經(jīng)在我娘臥病在床時來看望過,請了醫(yī)師來看?!?/p>
“我也是,鐘家的怨,也不能這么算吧。鐘大公子從前做了那么多好事,我們怎能見死不救,這有違祖訓(xùn)?!?/p>
“是的啊,鐘夫人也常在節(jié)日施粥,開辦學(xué)堂,還教過小女琴藝,我們怎能忘恩負(fù)義?”
……
反問在人群中炸開。
這就是鐘家的錯了嗎?
功為何不能補(b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