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潯點點頭,表示對他的肯定,然后便退至他身后讓他先上。
沈見碌:“……”
我真是謝謝你。
黎塵傳音道:“你們都很怕這里?”
沈見碌心說怎么可能不怕,要不是他如今已經(jīng)不在外門,他怎么敢來這里。
外門弟子處境如此悲哀……
“還好吧,這種怕沒什么大不了的,人強大了就不怕了?!?/p>
他跨過高門檻,瞥向頭頂執(zhí)法堂大大的門牌,筆觸鐵畫銀鉤,就像一座大山壓在了外門弟子身上。
這高大的殿堂把弟子們襯托的如此渺小。
但他仍然覺得,執(zhí)法堂所帶來的,弟子們因恐懼他而不敢反抗的一切,終有一天會被推翻。
就像他引人注目有可能是丟人,有可能是出名,甚至出名都分好壞。
執(zhí)法堂嚴令規(guī)則下治理的外門,弟子們的溫順,聽話,任勞任怨,有幾分是高壓恐嚇,又有幾分是人心敬重……
他衣角掠過門扉,今日天氣陰沉,外頭的熱風連著空氣中的塵土,被他的衣袖帶進堂中。
立刻有人持劍阻攔:“來者何人?”
沈見碌面無表情:“煉器峰沈見碌,求見執(zhí)法堂副堂主!”
聲若洪鐘,擲地有聲。
雷嚴沒想到能夠再次見到沈見碌。
上次這位少年已經(jīng)給他留下足夠的印象,連帶著他師父師門,雷嚴都感到頭疼,屬于是晚上睡覺都會半夜驚醒夢到自己因為處事不當被處分。
結(jié)果這次,他明明都已經(jīng)借調(diào)到了外門,還能遇到。
而且是他足不出戶,別人送上門特意找。
雷嚴很心累。
他從堂內(nèi)走出,臉上一派威嚴,無論如何,他不能表現(xiàn)不符合身份的表情。
“未曾通報便來,有何貴干?”
沈見碌微笑:“副堂主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們來時就已經(jīng)自報姓名,您也聽到了,如何算不上通傳?”
雷嚴皺眉:“外門若是有事,都會提前上報?!?/p>
沈見碌:“如果出了什么急事,怎么提前?”
雷嚴:“這是外門弟子自己的事?!?/p>
執(zhí)法堂紀律嚴明,每天不知處理大小多少事,如果事事都要找來,事事都要來處理,當這是什么地方?
讓他們處理家長里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