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見碌忍不住笑了:“聽你這么說,天道就從一個概念上的東西,變成了一個好像具體起來的人,我們就是他的工作,他費心費力讓我們正常照著歷史發(fā)展?!?/p>
黎塵卻突然笑了:“對啊,照著歷史發(fā)展?!?/p>
沈見碌笑著:“嘿嘿?!?/p>
他笑著,看黎塵也是笑著的,那景色真是相當美艷。
不對。
沈見碌突然警覺地猜測道:“你說照著歷史發(fā)展,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所走的路,也是按照某個劇本草臺班子一樣,慢慢進行的?”
這不對啊!
黎塵挑眉看他:“怎么了?”
沈見碌看著他,嘴唇囁嚅了幾下沒說話。
這不對??!
上輩子的走向和這輩子完全不同。
如果上輩子是劇本,那么這輩子呢?
可是這明明是一個世界?
那么到底是他先重來,還是先有劇本?
或者說,他的前世到底存不存在?
沈見碌并不覺得自己做個夢能夠夢完一生,還是和那么多人關聯的一生,自己的想象力怎么能豐富到那種程度呢?
這樣想的沈見碌已經有點背后發(fā)涼了。
手心更是冷汗直冒,草屑都粘在一起了揉搓不掉。
黎塵看著心煩,手伸過來幫他拍掉了枯草,他的手是干燥的,也是溫熱的,讓沈見碌懷疑這個世界也是個夢的心暫且停息。
至少,目前看來,自己應該不會在夢里吧。
沈見碌過去做過無數的夢,夢有一個特點就是不會懷疑自己做夢,而且片段經常一個跳到另一個,沒什么邏輯,身在夢中的自己卻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對,就像是一臺自動接收結果的機器。
黎塵看著他模樣就大概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也有些無奈:“你覺得這個世界不會受到歷史的影響?”
沈見碌不理解:“可是我覺得,我每一次做決定就連我自己事先都不能確定我的走向,歷史又怎么會知道呢?”
只要有一個不同,然后眾多和他一樣的人做出些微的不同,歷史不就不一樣了嗎?
如果將天道比作一臺機器,他能算的清楚這么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