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讀書人,心眼子太多了,我可跟你玩不起。”路朝歌說道:“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可不想讓你給我氣死了,至于你……等到了長安城,有的是人陪你玩,到時候就怕你不舍得死嘍!”
“去給他弄點羊肉。”路朝歌看向一旁的親兵,說道:“想吃想喝那是好事,我說句不好聽的,你就算是給劉家殉葬了,能怎么樣啊!”
“我都說了,你不懂。”沈鵬展說道。
“無所謂?!甭烦杪柫寺柤?,道:“對于這些事,我也不太想懂?!?/p>
“路朝歌,那我問你,若是李朝宗兵敗身死,你會不會為他殉葬?。俊鄙蝙i展盯著路朝歌的眼睛問道。
“不會?!甭烦韬敛华q豫的說道。
“看來……”沈鵬展剛要說話,卻被路朝歌接下來的話打斷了。
“若是他都兵敗了,估計當(dāng)時我肯定在他身邊,我們哥倆就一起死了,還用什么殉葬,開玩笑?!甭烦栊呛堑恼f道:“要死一起死,哪還用等那么久?。 ?/p>
說完,路朝歌不再搭理沈鵬展,自顧自的回到了篝火旁,和一幫人繼續(xù)吃著烤羊肉。
“這東西還是得在野外吃?!甭烦枵f道:“在家里吃就是吃不出那種味道來。”
“少將軍,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件事。”蕭泰寧問道。
“什么事?”路朝歌好奇道。
“就那個普普通通的饅頭,你要是在家吃,吃不出什么感覺來?!笔捥幷f道:“但若是您拿著饅頭迎風(fēng)吃,就能感覺到饅頭里帶著一絲絲的甜味?!?/p>
“你別說,還真是?!甭烦栊χf道:“那你說要是喝西北風(fēng),是不是也是甜的?”
“你有病?!痹屯ㄔ谝慌阅拈_口道:“那西北風(fēng)明明是苦的?!?/p>
眾人齊齊的看向了袁和通,路朝歌開口道:“你喝過?”
“當(dāng)年吃不飽飯,天天都喝西北風(fēng)?!痹屯ǖ恼f道:“飯都吃不飽,那心里能不苦嗎?心里苦吃什么也甜不起來啊!”
眾人都愣住了,眾所周知,袁和通就是整個路朝歌親軍中的異類,他的話并不多,就算是路朝歌和他說話,他也就你問什么我答什么,很少會說一些廢話的,但是今天不僅說了這么一句話,而且說的特別有哲理。
“老袁,你他娘的要科舉啊?”路朝歌笑著說道:“突然說話這么有哲理了呢!”
“唉……”袁和通嘆了口氣,道:“前段時間在家,我家那個小兒子跟我來了一套之乎者也,把我說的是啞口無言,我作為他老子,我也不能被自己兒子說服不是,所以我就多看了點書,這看書還是有好處的嘛!”
“你兒子未來要科舉?。俊笔捥巻柕?。
“他開始是這么想的?!痹屯ㄕf道:“后來我跟他講道理,他就棄文從武了,每天都是聞雞起舞,那叫一個勤奮,我特別欣慰?!?/p>
“你怎么說服你兒子的?”路朝歌頓時就來了興致,畢竟他親軍中有了名的悶葫蘆,居然還能說服一個讀了不少書的少年人,了不得啊!
只見袁和通伸出自己的手,握成拳頭之后在眾人面前晃了晃,道:“我就跟我兒子說,來來來,看看你爹我的道理夠不夠大?!?/p>
“我靠……”眾人齊聲道:“你他娘的是給你兒子打服了?你可真行?!?/p>
“少將軍曾經(jīng)說過,武力也是道理嘛!”袁和通收回手,繼續(xù)吃起了自己的羊腿。
“我說過嗎?”路朝歌死不承認(rèn),這話他確實是說過,但是他絕對不會承認(rè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