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皇甫明哲展開扇子高聲道:“雍王殿下看著大家死氣沉沉的,這哪里是宴會,為了讓大家能放開一些,特意拿出了我手里的這把折扇,這可不是普通的折扇,是王爺收藏的好東西?!?/p>
“今天,誰要是能作出一首好詩?!被矢γ髡芾^續(xù)說道:“這把扇子就是誰的,這可是好東西,可是能當(dāng)成傳家寶的,現(xiàn)在誰來作這第一首詩??!”
有人在這里調(diào)節(jié)氣氛,現(xiàn)場的氣氛確實輕松了不少,這里坐著的人,每一個都是天之驕子,作詩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只不過大明如今對詩詞歌賦什么的不太重視,你平時當(dāng)個娛樂消遣沒什么,但是卻當(dāng)不了正事。
都說大明教育大興,但是在詩詞歌賦這方面,確實不如前楚,但是沒有人會拿這件事來說什么,詩詞只不過是教育的一方面而已,不能管中窺豹不是。
宮廷夜宴很好,現(xiàn)場的好詩也是一首接著一首,李存寧也不吝賞賜,今天就是要為了讓這些讀書人高興高興,因為他們還不知道,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他們要面對的是什么,就比如處理不完的公務(wù),就比如應(yīng)對不完的各種事情。
宮廷夜宴大家很開心,可是此時的路朝歌卻直撓頭,倭國人死干凈了,他不喜歡倭國人,可是這個時候他特別需要倭國人來試藥,可是人死干凈了。
“一個也沒有了?”路朝歌看著鄭洞國。
“確實沒有了?!编嵍磭f道:“現(xiàn)在就只能用大明的百姓試藥了,而且……孔家有人感染了?!?/p>
“你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鄭洞國現(xiàn)在有點擔(dān)心路朝歌了,他可是進(jìn)去過臨時營地的。
“我沒事。”路朝歌說道:“現(xiàn)在立刻派人去濟(jì)北那邊,第二批倭國人應(yīng)該到了,把人給我?guī)н^來?!?/p>
“根本就來不及?!编嵍磭f道:“先不說這一來一去的時間,就算是人送到這邊了,想感染也需要一段時間,加起來最少也要一個多月的時間,這一個多月,臨時營地內(nèi)的人估計都死干凈了?!?/p>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甭烦枧Φ淖屪约豪潇o下來:“還有什么地方能夠弄到倭國人?!?/p>
“就算是現(xiàn)在去泉州道搜尋,時間也來不及?!编嵍磭f道:“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用百姓,真的沒別的辦法了?!?/p>
“不行,絕對不行?!甭烦枵f道:“給我點時間,我現(xiàn)在就想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的?!?/p>
“孔家那邊已經(jīng)停止試藥了?!编嵍磭f道:“你要是不舍得,這個命令我來下,反正我已經(jīng)干政了,這個黑鍋我來背就是了,背的住。”
“滾,我沒死,用不著你們背?!甭烦枵f道:“你先讓我一個人待會,我想想辦法?!?/p>
“好?!编嵍磭鴳?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出了中軍帳。
“怎么樣了?”剛出了中軍帳,胡大棠就迎了上來:“少將軍答應(yīng)了嗎?”
“沒有,他狠不下心?!编嵍磭f道:“準(zhǔn)備一下,若是他狠不下心,那就我來狠這個心,明天天亮之前,他若是還不下達(dá)命令,那就由我來下達(dá),總是需要一個人來做這個惡人的,我和他誰做都一樣?!?/p>
“咱們大明軍中也有人感染了?!蓖踝尤饓旱土寺曇簦骸霸谕舷氯?,感染的人更多,那些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送到了錦衣衛(wèi)的臨時營地,不能在拖下去了。”
“我知道?!编嵍磭c了點頭:“孔家人都感染了,更何況是軍中的將士,他們也不是神仙,感染也是早晚的事,瘟疫就是這這樣,一日得不到解決,它就會像茅房的惡臭一般,越飄越遠(yuǎn)?!?/p>
“在百姓和軍隊之間,我只能選擇軍隊。”鄭洞國說道:“至于百姓,等解決了瘟疫之后,我鄭洞國給他們賠罪。”
路朝歌坐在中軍帳內(nèi),他努力的想著,倭國人死干凈了,南疆雜碎也死干凈了,這個時候誰還能拿出來試藥,百姓是他最后的選擇,不到逼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讓百姓試藥的。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路朝歌的手指不停的敲擊在桌子上,可終究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直到太陽升起,路朝歌也沒想到更好的辦法,鄭洞國再一次走了進(jìn)來:“朝歌,我來下命令,這個鍋我背,等著瘟疫平息了,我鄭洞國給他們賠罪。”
“軍中感染的人多嗎?”路朝歌沒回答鄭洞國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四百多人。”鄭洞國說道:“只要一爆發(fā),接下來感染的人就會更多,朝歌,我們沒多少時間了,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麾下的十幾萬大軍死在這里,在軍隊和百姓之間,我只能選擇軍隊了?!?/p>
“啟稟少將軍。”就在這時,一名親兵走了進(jìn)來:“少將軍,福州道錦衣衛(wèi)千戶閔邵陽想要見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