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劉子鈺的話,所有人都低下了頭,誰也不愿意去涼州,這涼州現在倒不是什么龍?zhí)痘⒀?,但是誰都知道這一次想要說服路朝歌去江南,難度不是一星半點的大,這種沒有好處的事,不是誰都愿意干的。
“臣愿意一試。”浦興賢再一次站了出來,說道:“不管成與不成,臣愿意為陛下分憂?!?/p>
“還是換個人去吧!”劉子鈺是真不想讓浦興賢去涼州,他身邊能用的人不多,浦興賢是他最為倚重的重臣,他自然不想讓浦興賢離開長安太久。
“要不臣再去一次?”秋玉書站出來試探性的問道。
前一次去涼州給路朝歌傳令的就是他秋玉書,這一次他再去一趟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自己早就投靠了李朝宗,去了之后和李朝宗、路朝歌講明其中的利害關系,想來讓路朝歌去江南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你愿意去?”劉子鈺看著秋玉書說道:“要知道這一次去涼州,可不像前一次去涼州那么容易了?!?/p>
“難道還有其他人愿意去嗎?”秋玉書嘆了口氣,裝作一臉為難的說道:“事不宜遲拖下去對于我大楚沒有好處,就算是在涼州碰了壁也只能怪我自己沒有本事?!?/p>
“那朕就命人擬一封圣旨,你帶到涼州去?!眲⒆逾曔@一次沒有猶豫:“許路朝歌節(jié)制江南四道之職權,官進正一品大將軍,勛進上柱國,爵進河東郡王?!?/p>
“陛下,是不是少了一些?”秋玉書說道:“說白了這些東西對于路朝歌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他想要的可不是這些,若是只有這些,臣真的沒辦法說服路朝歌??!”
“那你覺得路朝歌最想要的是什么?”劉子鈺問道。
“無非就是土地、銀子?!鼻镉駮鴫阎懽诱f道:“其他的對于他來說意義不大?!?/p>
“那你覺得朕把這雍州讓給他怎么樣?”劉子鈺很平淡的說出了這句震驚朝堂的話。
“臣有罪?!鼻镉駮蛟诘厣险f道:“陛下,雍州乃是大楚國都所在之地,豈能隨隨便便交給別人?!?/p>
“站起來說話,我不是在嚇你。”劉子鈺說道:“我剛剛就是在考慮這個問題。”
“陛下這是何意?”祖翰良問道。
“雍州固然重要,可是現在看來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劉子鈺嘆了口氣說道:“這里距離涼州太近了,一旦涼州發(fā)難朝廷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這里實在不是久留之地?。 ?/p>
“陛下,大楚數百年,國都豈能說放棄就放棄?”桂弘亮出班道:“先皇陵寢皆在雍州,祖宗祠堂皆在長安,陛下豈能離開長安吶!”
“有句話說的很好??!凡事要看的長遠一些。”劉子鈺嘆了口氣,道:“長安沒了還有機會拿回來,若是這社稷江山沒了,我們還怎么拿回來呢?”
“陛下三思??!”一眾朝臣跪地哀求道。
“朕意已決。”劉子鈺難得的乾綱獨斷了一次,道:“秋玉書你立刻出發(fā),告訴路朝歌,只要他幫朕解決了江南的紅杉軍之禍患,我就將雍州道讓給李朝宗?!?/p>
“臣,定當竭盡全力。”秋玉書叩首道。
此時的秋玉書已經樂的不要不要的了,他只不過是想給李朝宗隨便討要一道之地罷了,沒成想劉子鈺直接就把雍州給讓出來了,不過他現在也能明白劉子鈺的想法了,身邊趴著一只隨身都想要弄死你的猛虎,但凡是個人也受不了?。?/p>
倒不如從雍州道搬離,至少和涼州之間有一個緩沖的地方,就算是涼州突然之間發(fā)難,他也有準備的時間,至少不會在像前次一樣,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涼州軍打進了雍州道,打了個措手不及不說,還丟了臉面讓天下人看了一個大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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