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志哉在糾結(jié),而攻城的士卒在不斷的損失,路朝歌和牧云之兩人對這件事根本就不關(guān)心,新羅人死的再多也不過就是新羅人罷了,就算是新羅人都死干凈了又能如何,最多就是沒人幫他們開采礦石了唄!
金熙健在勸說了洪志哉一番后,就不再說話了,他知道現(xiàn)在說的再多也沒有什么用了,能不能想明白就看洪志哉自己了,若是他想不明白,那最后只能繼續(xù)用人命去往里面填,很有可能就像路朝歌預想的那樣,他最后連一兵一卒都剩不下,而那些守城的士卒,又能剩下多少呢!
金熙健叫人給洪志哉端來了早餐,然后就退出了軍帳,給洪志哉留下足夠的時間和空間來思考這個問題,他金熙健能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
他現(xiàn)在對得起洪家也對得起路朝歌了,路朝歌的意思是要消耗掉洪志哉手里的精銳,他金熙健做到了,僅僅一天的功夫,就損失了一萬多人,就算是洪志哉現(xiàn)在下令有那個投石車砸碎王都,他進入王都之后還會有大量的損失,基本上洪志哉的精銳會在攻陷王都外出之后損失殆盡。
而他同樣也對得起洪家了,陪著洪志哉從新羅跑到了長安城,又從長安城搬來了救兵,在洪志哉最糾結(jié)的時候,又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這個建議其實不是那么好說出口的,若是將王都砸毀了都沒能攻下王都城,那么所有的責任都將落在他金熙健的身上,畢竟洪志哉是洪家唯一幸存下來的人,有什么責任也不可能落在他的頭上。
洪志哉在營帳之內(nèi)默默的吃著早飯,每一口吃下去都味同嚼蠟,他在糾結(jié)自己到底要如何面對眼前的情況,說白了還是因為自己的實力太弱了,若是自己麾下能有一支精銳重甲,他也不必求到路朝歌的頭上,他也不必在這糾結(jié)。
終于,他吃完了碗中最后一粒米,就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猛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目光堅定的走出了營帳,金熙健一直待在營帳外面沒有離開,當他看見走出來的洪志哉,以及他那堅定的目光的時候,他就知道洪志哉已經(jīng)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投石車已經(jīng)準備好了。”金熙健開口道:“我也叫人去準備了,一會隨你一起回去,石頭的供應您也不需要擔心,咱新羅什么都不多,但就是山多,足夠您用的。”
“您說,這次我把王都毀了,要多少年才能重建?”洪志哉苦笑著問道。
“也許是十年也許是二十年。”金熙健看著洪志哉說道:“不過,您還年輕有大把的時間重建王都,只要您能坐上新羅王的位置,就沒有什么是您辦不到的,相信老臣?!?/p>
“好,就算是花費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我也要重建王都。”洪志哉堅定的說道:“不過在那之前,我一定要打造一支全天下最精銳的軍隊出來,我不想新羅在受人欺負?!?/p>
“您一定可以的?!苯鹞踅⊥瑯訄远ǖ恼f道:“只要我們能度過這一關(guān),我們什么都能做到?!?/p>
“您好好休息,我?guī)松先チ恕!焙橹驹拯c了點頭,說道:“未來的新羅還需要您。”
說完,也不等金熙健在說話,洪志哉大步流星的走向了輜重營,那里有早就準備好的投石車。
投石車被緩緩推出軍營,在投石車的后面,是馬車運載的石塊。
投石車抵達戰(zhàn)場,崔明淹雖然在組織麾下士卒抵擋敵軍的進攻,但是不耽誤他環(huán)視整個戰(zhàn)場,當他看到洪志哉的投石車被推上來的時候,心里也是一緊。
之前他之所以打的那么從容,就是因為他篤定洪志哉不會破壞王都城,一座完整的王都城對于洪家來說代表著什么他一清二楚。
“洪志哉瘋了?!贝廾餮涂粗従彾鴣淼耐妒嚕溃骸八且獨Я苏麄€王都城嗎?這……”
他后面的半句話沒說出來,不是他不想說是實在不好意思說,后面那半句話,其實是這可是他們洪家?guī)状说男难?,可想到如今的情況,他硬生生的將后半句話給憋回去了。
隨著投石車被推了上來,還在進攻城墻的士卒開始后撤,那些云梯車就那么留在了戰(zhàn)場上,這東西推上來容易收回去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為了克服王都,給我砸。”洪志哉發(fā)出了一聲怒吼,沒有人知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是下了多么大的決心。
隨著士卒撤出戰(zhàn)場,投石機開始發(fā)出了憤怒的咆哮,一顆顆巨石如同流星一般墜向了王都的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