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淹見這一箭沒能打中路朝歌也是一陣懊惱,可懊惱也沒什么用,索性叫人再一次進(jìn)行了裝填,對準(zhǔn)了路朝歌又是一發(fā)打了出去。
路朝歌這次有了準(zhǔn)備,當(dāng)他看見十幾支弩矢飛向他的時候,他直接扔掉了手里的櫓盾,一個漂亮的魚躍前滾翻直接躲了過去,站起身的路朝歌不等第二輪弩矢襲來,卯足了勁沖著城門就沖了出去。
路朝歌的個子比較高,那兩條大長腿甩開了跑一般人還真追不上他,更何況是要操作床子弩瞄準(zhǔn)他就更困難了,路朝歌是一路飛奔,于吉昌帶著人在他后面一頓追?。?/p>
戰(zhàn)場雖然嘈雜,但是路朝歌還是能夠聽到身后有人追過來的聲音,他在躲過了幾支弩矢之后,轉(zhuǎn)頭喊道:“都給我回去,你們來了我更危險,全都回去給我等著。”
路朝歌這一嗓子的聲音極大,讓不遠(yuǎn)處已經(jīng)快要接近路朝歌的于吉昌聽的清清楚楚,既然自己的將軍都這么說了,他也沒必要再往前沖了,這服從命令是第一要務(wù),這一條于吉昌死活是不敢忘的。
可就是這么一嗓子,也讓城頭上的崔明淹確定了路朝歌的身份,他忘了什么都忘不了路朝歌的聲音,就是這個人,把他的一切都?xì)Я耍仁窃谟闹輷魯×怂?,又給他提供了幫助,讓他叛亂得以成功,然后他就帶著軍隊(duì)來到了新羅,要致自己于死地。
他這么想其實(shí)也沒問題,關(guān)鍵是他怎么不想想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呢!
“瞄準(zhǔn)了路朝歌給我打?!贝廾餮托沟桌锏暮暗溃骸爸灰l能殺了路朝歌,我晉封他為國公,世襲罔替?!?/p>
好么,殺一個大楚大將軍是萬戶侯,殺了路朝歌直接就是國公了,而且還是世襲罔替的鐵飯碗。
在確定了路朝歌的身份之后,崔明淹就跟發(fā)了瘋一樣,他現(xiàn)在就一個想法,那就是弄死路朝歌,只要弄死了路朝歌什么都可以不要。
可路朝歌是那么好殺的嗎?
人家哥倆從涼州起兵的那天開始,有多少人想著哥倆去死,可人家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就見路朝歌在戰(zhàn)場上閃轉(zhuǎn)騰挪,利用一切可以遮擋自己的掩體不斷向前,而身邊不斷飛射而過的巨大弩矢,每一根都能把在后方觀戰(zhàn)的牧云之嚇出一身冷汗。
此時的于吉昌已經(jīng)回到了牧云之的身邊,看著沒事人一樣的于吉昌,牧云之就是一陣頭大:“你怎么不把他給我?guī)Щ貋?,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大都督交代?”
“他不讓我過去,說我們過去礙事?!庇诩荒槦o奈的說道:“軍令大于天,我也不能違抗少將軍的軍令對吧!畢竟我是他的親軍將軍,現(xiàn)在雖然歸您節(jié)制,但是他的話我不能不聽,而且你也看到了,就他這身手,您覺得我有那么本事把他拎回來嗎?”
“我真是服了。”牧云之咬著后槽牙,說道:“怎么一個兩個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p>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路朝歌已經(jīng)沖到了城門洞附近,只見他縱身一躍直接飛進(jìn)了城門洞。
落地之后的路朝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不屑地抬頭笑了笑,他知道此時的崔明淹就在他的頭上,他也能想象的到此時崔明淹那氣急敗壞的德行。
路朝歌拿出火折子吹了吹,將炸藥包放在城門下點(diǎn)燃,然后轉(zhuǎn)身就跑。
剛剛失去目標(biāo)的崔明淹正懊惱著,就看到路朝歌飛一樣的從城門洞跑了出來,再次看到路朝歌他豈能讓路朝歌平安回去,手里的床子弩再一次向路朝歌全力集火。
路朝歌當(dāng)然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不過他根本就不慌,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越是冷靜的人生存幾率越大。
他知道床子弩這東西不是熱武器,只要他知道怎么跑,讓敵人摸不到自己的行動軌跡,他就是安全的。
“嗖嗖嗖……”一支支巨大的弩矢從路朝歌的身邊飛過,路朝歌奮力的向著自己的軍陣方向跑著,在跑了出一段距離之后,就聽身后一聲巨響,整個大地都跟著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