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晏元愷幾人,又開始研究起了柳州的局勢,攻破慶云城之后,他們會第一時間進入柳州,現(xiàn)在的劉子墨已經(jīng)沒什么指望了,援軍已經(jīng)被驍騎軍徹底打垮了,他麾下的軍隊一大半都在青州,青州淪陷柳州的兵力不過六七萬之數(shù),刨去柳州城的幾萬守軍,整個柳州已經(jīng)沒有什么像樣的仗可以打了,對于涼州軍來說,前面算得上是一馬平川了。
“不如調(diào)穆斯塔法進入柳州?”白小白走到了輿圖前:“現(xiàn)在的濟南道也打的差不多了,留下一批人鎮(zhèn)守,讓他們進入柳州,先把那些小地方該拿下來拿下來,最后咱們直接大軍壓境直撲柳州城就是了?!?/p>
“他麾下都是騎兵,打野戰(zhàn)倒是沒問題?!标淘獝鹨膊皇菦]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想到劉子墨軍隊,此次作戰(zhàn)的整體戰(zhàn)術(shù),他就直接放棄了,這些人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野戰(zhàn),全都龜縮在城市里,和涼州軍打陣地戰(zhàn)。
“現(xiàn)在人家連城門都不出,總不能讓驍騎軍下馬作戰(zhàn)吧!”晏元愷說道:“其實,青州之戰(zhàn)結(jié)束后,柳州方面我們就不需要著急,時間對于我們來說還是很充裕的。”
“我們甚至可以為而不打,等敵軍的糧草消耗殆盡,我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拿下整個柳州。”晏元愷繼續(xù)說道。
一幫人圍著輿圖研究,誰也沒注意到楊延昭在那暗搓搓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楊延昭這樣的人千萬不能亂想,一旦亂想就容易出事,他現(xiàn)在就想趕緊攻破慶云城。
當天夜里,楊延昭等所有人都睡下之后,抓起立在床邊的陌刀就出了自己的營寨,可他剛走出營帳,就看見了一臉笑意的晏元愷。
“你是不是以為,你今天在中軍帳的時候,坐在那一聲不吭,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晏元愷手里抱著一壇子酒,還有一盤鹵好的醬牛肉:“反正明天也沒事,咱哥倆喝點?咱哥倆可挺多年沒喝酒了,我先是去了劉子騰那邊,回來之后就一直在兗州?!?/p>
“軍營之中不讓飲酒,這是規(guī)矩?!睏钛诱巡皇撬滥X筋,但是他格外的遵守軍紀。
“出去喝不就沒事了?!标淘獝鹦χf道:“走吧!陪哥哥我喝點,行不行?”
“行吧!”楊延昭轉(zhuǎn)身將陌刀扔進了營帳,兩人就離開了軍營。
出了軍營百來步,楊延昭將兩只火把插在了地上,兩人就看著慶云城的方向?qū)︼嫞瑳]有酒杯也沒有酒碗,兩個人一壇酒你一口我一口,喝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老楊,你想沒想過,等天下太平了,你要干什么啊?”晏元愷笑著問道。
“我在長安城外開了一大片的荒地,這事朝歌都知道?!睏钛诱颜f道:“等天下太平了,我就去種地去,我就記得小時候我爹娘還在的時候,他們天天早出晚歸的去地里干活,我有時候也去幫忙,不過你知道的,我挺笨的,總是添麻煩,后來我爹娘就不讓我去了,就讓我在家里玩?!?/p>
“不想繼續(xù)當將軍了?”晏元愷問道。
“當??!”楊延昭說道:“朝歌和我說過,將軍該當還是要當?shù)?,有仗打的時候就去打仗,沒仗打的時候就去武院教書,我讀書又不好,那我就去種地唄!還能上繳賦稅。”
“果然還得是你?。 标淘獝鹦χf道:“你家不是涼州的吧?”
“我家是宛州的,我是逃到?jīng)鲋莸??!睏钛诱颜f道:“就是我遇到朝歌的那年,我爹娘被人逼死了,我把逼死我爹娘的人都給殺了,殺了人之后我就去宛州官府自首了,那個縣令再知道我的情況之后,連夜安排人把我給送出了宛州,給了我一些銀子,讓我能逃多遠逃多遠,永遠也不要回宛州?!?/p>
“那個縣令倒是個好人啊!”晏元愷說道:“他現(xiàn)在還活著嗎?”
“我軍占領宛州之后,我叫人去打聽了,已經(jīng)不在了?!睏钛诱颜f道:“被那些壞人背后的人給殺了,一家老小一個活口都沒留。”
“這些人還真是夠狠的?!标淘獝饑@了口氣:“那些背后的人,現(xiàn)在還活著呢嗎?”
“活著呢!”楊延昭笑了笑:“在錦衣衛(wèi)的詔獄里?!?/p>
“嗯?”晏元愷看向楊延昭:“少將軍弄的?”
“大都督弄的。”楊延昭說道:“這件事也是我無意間和大都督提起的,然后他就讓錦衣衛(wèi)去查了一下,那些人就被挖出來了,你知道的,錦衣衛(wèi)要想抓一個人很容易的,他們就被關(guān)在了錦衣衛(wèi)詔獄,至于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知道他們還活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