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劉子騰和王嗯英兩人,帶著人距離益陽已經(jīng)不足十里,路朝歌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趕上了,哪怕就是路朝歌帶人過來,王嗯英只要派出一萬人擋住他,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劉子騰他們離開。
劉子騰的先頭部隊先一步抵達益陽,此時益陽港內(nèi)只有一校人人馬駐守,滿打滿算三百多人,那校尉看著來勢洶洶的敵軍,他也知道憑借自己手里這三百人,根本就守不住益陽港,既然守不住那就殺出去,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慫。
校尉帶著三百悍勇之士沖出益陽港,毅然決然的向著敵軍沖了過去,三百人向著三千人沖鋒,這種場面也就在大明軍中能夠看見,他們悍不畏死,他們只知道死也要死的壯烈。
戰(zhàn)斗很快就結束了,在絕對的人數(shù)優(yōu)勢之下,大明軍的戰(zhàn)斗力就算是在強,也有被累死的時候,而劉子騰的軍隊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為了消滅這三百人,他們足足戰(zhàn)死了七百多人,受傷者更是不計其數(shù)。
當劉子騰帶著人趕到的益陽港的時候,港口已經(jīng)被清理出來了,三百余大明戰(zhàn)兵的遺體被整整齊齊的排放在港口旁,劉子騰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麾下的士卒還是不錯的,至少他們沒有侮辱大明戰(zhàn)兵的遺體,沒有將他們身上的盔甲拔下來,這已經(jīng)很難得了。
“他們倒是挺能打??!”劉子騰在知道己方的傷亡之后,冷哼道:“三百人就干掉了我七百多人,不愧是路朝歌訓練出來的軍隊?!?/p>
這他就有點抬舉路朝歌了,駐守益陽的軍隊可不是路朝歌訓練的,那都是楊嗣業(yè)和葉無期訓練出來的。
“趕緊上船吧!”王嗯英也看了一眼那些尸體:“現(xiàn)在不是感慨的時候,等我們?nèi)肓撕?,你在感慨也不遲?!?/p>
“我要給路朝歌寫封信?!眲⒆域v說道:“被他折磨了這么多年,我終于翻身了?!?/p>
“請便?!蓖踵庞⒄f道:“我安排人上船,你抓緊時間?!?/p>
軍隊開始登船,劉子騰叫人找來了筆墨紙硯,看是給路朝歌寫信,他這封信可不是和路朝歌敘舊,他們也沒什么舊可以敘,他寫這封信給路朝歌,純粹就是要埋汰一下路朝歌,這么多年都是被路朝歌算計,今天他終于是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那還不好好的羞辱路朝歌一番?
這封信,他足足寫了一個時辰,反正士卒登船也需要大量的時間,而且路朝歌趕過來也需要時間,所以他的時間很充裕。
寫好了信之后,劉子騰叫人將信件用匕首釘在了港口的大門外,保證路朝歌一趕到益陽港就能看見。
一直到了晚上,四萬人才全部登上了戰(zhàn)船,劉子騰回頭看了一眼,然后也跟著踏上了船,這一次離開,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回來了,也許一輩子也沒機會了,可不管怎么樣,該走還是要走的,這個時候不走,那就什么都沒有了。
戰(zhàn)船緩緩開動,劉子騰就這么離開了自己經(jīng)營了數(shù)年的北方,幾日之后,他就要離開自己生活了半輩子的大楚,心里的那份不舍,只能埋藏在心里了。
“我們還會回來嗎?”劉子騰的妻子站在他的身邊。
“誰知道呢!”劉子騰自己也不知道,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就不能不走嗎?”劉夫人問道。
“不走,我們?nèi)叶嫉盟馈!眲⒆域v說道:“你是知道的,路朝歌有多恨我,他抓住我們一家,我們誰也活不了?!?/p>
“可二弟、三弟和老四不也活的好好的嗎?”劉夫人說道:“還有劉宇森,他不也好好的活著嗎?他為什么就不能放過你呢?李朝宗已經(jīng)登基稱帝了,他一定會有帝王的胸懷的,他一定可以放過你的?!?/p>
“李朝宗肯定是有帝王胸懷的,不然路朝歌早死了?!眲⒆域v說道:“但是,路朝歌可沒有,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我把北方鬧的不善,死了那么多人,這筆賬路朝歌可都記在了我的頭上,只要我落在他手里,我連到長安城的機會都沒有,你信嗎?”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眲⒎蛉藝@了口氣。
“難道你想讓我像老二一樣,在李朝宗面前卑躬屈膝的活著嗎?”劉子騰本來心氣就不順,被自己夫人這么一說,他心情就更不好了:“我可做不到,那皇帝的位置本來就應該是我的,要不是我父皇,我怎么可能不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