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惦記著這個事,可是不知道陛下那邊是什么打算,我也不好貿(mào)然動手?!鼻鸂N伊想到了那幾個老家伙,之前可是沒少欺負他,他在劉家父子那里沒什么建樹,被人欺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在李朝宗身邊伺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這人??!一上了歲數(shù)這腿腳就不靈便?!崩咸O(jiān)說道:“都是奴才,總是要洗洗衣服的,打水的功夫保不齊就栽進水井里了,這人命太脆弱了?!?/p>
“可若是陛下要是問起了,我不好解釋啊!”曲燦伊說道:“我倒是不怕陛下怪罪,為陛下分憂本就是做奴才的本分,可我擔(dān)心他們知道一些陛下想知道的事情,最后人死了可就什么都問不出來了?!?/p>
“陛下問起他們?他們算個屁?!崩咸O(jiān)喝了一口酒:“陛下這么久沒提到他們,就是他們忘了個干凈,或者陛下還記得他們,但是有些事你覺得陛下說出來合適嗎?”
“那您的意思……”曲燦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可沒什么意思?!崩咸O(jiān)笑了笑說道:“曲公公,你是陛下的貼身內(nèi)侍,有些事去做而不是等到陛下提起了再去做,那可不是一個合格的
貼身內(nèi)侍,盯著你的位置的人大有人在,你也不想早早的被別人取代了不是?”
人老精鬼老滑,能在宮里活到老太加你這個歲數(shù)的人,就沒有一個簡單的,他有些話可以說,但是也不會說的太明白,省得以后解釋不清楚,如今這么多人聽著,他可沒說一定要去把那幾個老太監(jiān)給弄死,要是曲燦伊真對那幾個老太監(jiān)做了什么,跟他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怎么都找不到他頭上。
“人這一輩子選對了一次已經(jīng)是很難了。”老太監(jiān)繼續(xù)說道:“可若是能算對兩次,那這輩子可就了不得了,曲公公,你已經(jīng)選對了一次了,接下來能不能選對第二次,就看您自己的本事了?!?/p>
曲燦伊細細品味著老太監(jiān)的話,他的話不無道理,可是他仔細一想又不是那么回事,這幾個人雖然李朝宗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但是保不齊什么時候問上一嘴,他也不好解釋,哪怕這些人是自然死亡,也得立即報告給李朝宗知道。
可這幾個若是就扔在宮里,要是說出去點什么東西,好像也不太好,他現(xiàn)在很糾結(jié),是直接弄死幾人之后稟報給李朝宗,還是請示了李朝宗之后再弄死幾人,這個先后順序很重要很重要。
“請示了陛下,這件事和你就沒什么關(guān)系了?!崩咸O(jiān)顯然是看出了曲燦伊的心思,淡淡的開口道:“陛下可以做任何事,但是陛下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做某件事,陛下是仁君,仁君怎么能隨便殺人呢!”
仁君,這兩個字,老太監(jiān)說的格外重,仿佛就擔(dān)心曲燦伊聽不出來一樣。
“曲公公,我倒是有個想法,不知道行不行?”一個小太監(jiān)開口說道。
“說說看。”曲燦伊說道。
“您不如把這件事透露給王爺知道。”小太監(jiān)說道:“依著王爺?shù)男宰?,只要他知道了這件事,那幾位估計就活不了幾天了,您覺得呢!”
小太監(jiān)這話乍一聽沒什么不對的地方,可是仔細想想就有問題了,太監(jiān)都是皇帝的私產(chǎn),李朝宗和路朝歌關(guān)系再好,這件事也不能捅到路朝歌那里。
讓路朝歌來處理李朝宗的家奴,說是沒問題,李朝宗也不會想那么多,甚至還會覺得無所謂,可到了路朝歌那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路朝歌雖然跋扈霸道,但是人家其實是最守規(guī)矩的一個人,哪怕和李朝宗關(guān)系再好,有些事他也不會替李朝宗做主的,甚至這件事捅到他那里,他不僅不會開心,還會很生氣,弄不好就要了你的命。
而路朝歌生氣的原因也很簡單,這種事你不私底下給做了,或者直接稟報給李朝宗知道,反而告訴他一個王爺,你是想讓路朝歌做他大哥的主嗎?這主路朝歌不是不能做,但那也得是在李朝宗知道的情況下才可以,如今李朝宗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說把那幾個人忘了個干凈,你就告訴了路朝歌,讓路朝歌拿出決斷來,你是想挑撥哥倆的關(guān)系,還是讓他路朝歌反了李朝宗登基稱帝?這種事不能往深處想,越想越壞事,尤其是路朝歌這種人,一個戰(zhàn)場上爾虞我詐殺出來的人,他心思可沒那么單純。
而到時候就不是李朝宗一個人發(fā)怒那么簡單了,而是要面對李朝宗和路朝歌兩個人的怒火,作為皇帝陛下的家奴、私產(chǎn),皇帝發(fā)怒就夠可怕的了,再加上一個路朝歌,他曲燦伊死都沒地方死去。
這件事曲燦伊要好好琢磨一下,不能不動也不能貿(mào)然行動,一個不好那就是萬劫不復(fù),他有如今的地位不容易,可不能因為一個不小心就斷送了自己,以他的年紀,在伺候李朝宗二三十年不是問題,可若是一個不小心,可能他都活不過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