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對的起天下人,只是對不起你們劉家子嗣了。”路朝歌繼續(xù)說道:“不過,這才是一個皇帝的擔(dān)當(dāng),別恨他,他不是為了劉家這個小家,他是為了天下這個大家?!?/p>
“我知道?!眲⒂钌f道:“雖然他可能不是個好爺爺,但是他一定是一個好皇帝?!?/p>
“行了,我走了?!甭烦枵f道:“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該告訴你的我也告訴你了。”
“路朝歌,我問你,我爹是不是也是‘天地院’的傀儡?”劉宇森喊住了要離開的路朝歌問道。
“不是?!甭烦钃u了搖頭:“他若是‘天地院’的傀儡,他就不會死,他一心要掙脫‘天地院’的枷鎖,所以最后他就死了,祖翰良他們是‘天地院’的人,他們自然不會允許一個想要擺脫‘天地院’的人當(dāng)皇帝,所以你父親死了,他們想另立新君,可是我沒給他們機會,我把他們都抓了,然后在你登基的那天,他們被砍了腦袋,包括他們的家眷?!?/p>
“多謝了。”劉宇森說道。
“謝我什么?”路朝歌笑了笑:“是謝我?guī)湍愕鶊罅顺穑€是謝我告訴了你這么多?”
“兩者都有吧!”劉宇森嘆了口氣:“看來,我能活到現(xiàn)在,也多虧了你當(dāng)初把他們都收拾了,不然我很快就會步我爹的后塵,去地下和他見面了?!?/p>
“有可能。”路朝歌點了點頭:“沒有人喜歡當(dāng)傀儡的,你父親不喜歡,你肯定也不會喜歡,最后只能是和他們撕破臉皮,然后一決生死,不過死的那個肯定是你,就你這點道行,在他們眼里啥也不是?!?/p>
“那,路朝歌,我問你,為什么他們就拿捏不住你和李朝宗?”劉子墨問道。
“因為我們有兵權(quán)??!”路朝歌說道:“在刀槍劍戟面前,道理連狗屁都不如,我大哥這人還算是比較講理的,可我不是那么喜歡講理的人,更何況講理他們也未必講的過我,道理和拳頭都不如我,那我憑什么給他們當(dāng)傀儡,除非我腦子不好,結(jié)果就是他們被我的拳頭一拳一拳給打的連他娘都不認識了,然后就是現(xiàn)在這樣了?!?/p>
“路朝歌,假如時間倒流,你還會輔佐李朝宗登基稱帝嗎?”劉宇森問道:“有沒有可能輔佐我父親。”
“不可能?!甭烦枵f道:“我和你爹是兩個階級,我當(dāng)時都要死了,你說我有可能出現(xiàn)在你爹面前嗎?你爹知道我的時候,那時候我就已經(jīng)決定幫我大哥當(dāng)皇帝了,我這人就這德行,好呀壞的都是我自己說的算,沒有人能左右我的思想,我這人認親不認理,我大哥大嫂給了我一口吃的,我這輩子用命還給他們,我可不欠你爹什么,你爹當(dāng)初一門心思要弄死我,我還幫過你爹兩次呢!一次北疆一次江南,還有巍寧關(guān),當(dāng)年要不是我大哥帶著人,幫助袁庭之老將軍死守巍寧關(guān),長安現(xiàn)在什么樣都難說?!?/p>
“好處你也沒少得吧!”劉宇森說道:“南疆五道之地,那里的百姓都快把你當(dāng)成神明了,我當(dāng)初在南疆的時候就曾不止一次見過,他們每逢初一和十五這兩天,都會去你的生祠廟焚香祈福,不為自己,只為了讓你能長命百歲。”
“你是不是有點羨慕嫉妒?”路朝歌打趣道:“不過,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畢竟在大楚的土地上,百姓們封了一個你眼中的仇人成神仙,換成誰都會不開心的?!?/p>
“確實,我當(dāng)時就想叫人去砸了你的生祠?!眲⒂钌f道:“結(jié)果,南疆五道之地的戰(zhàn)兵,聽說是要去砸了你的生祠之后,我愣是一個人都調(diào)動不了,包括南疆的邊軍。”
“都是我訓(xùn)練出來的,那些將軍也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怎么可能對我不利。”路朝歌笑著說道:“不過,今天和你說了這么多,我還是挺開心的,主要是看見了你的轉(zhuǎn)變,不管是真是假,我還是覺得很不錯的。”
“你不信我說的話?”劉宇森問道。
“若是放在五年前,你說這些話我肯定感動的不得了?!甭烦栊χf道:“但是,我現(xiàn)在除了我家人的話,誰說的話我都要想一想,不過我覺得你沒有騙我,這就足夠了,事情的原委你已經(jīng)知道了,別在走錯路了,在走錯路可就是萬劫不復(fù)了,我……不是好人?!?/p>
“你為什么總說自己不是好人?!眲⒂钌瓎柕?。
“因為,好人總是有太多掣肘,而壞人則沒有?!甭烦枵f道:“劉宇森,你記住一句話,你現(xiàn)在能活著,不是因為我不想殺你,而是因為我不能殺你,若是可以,我大哥登基稱帝我回到長安城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你這一脈斷子絕孫,我真的能做的到?!?/p>
“我相信?!眲⒂钌f道。
“好好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吧!”路朝歌說道:“告辭,記住了,你欠我一杯茶?!?/p>
說完,路朝歌轉(zhuǎn)身出了劉宇森的府邸,劉宇森并沒有送行,就如同他說的那般,他和路朝歌的關(guān)系,還沒好到要給路朝歌端茶、送行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