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的眼睛和我說話。”路朝歌伸出手將那人的腦袋擺正:“你以為側過頭就能騙我了嗎?”
“現(xiàn)在、立刻、馬上,告訴我,是誰在你背后指使你的?”路朝歌現(xiàn)在可以確定,這背后一定有人指使,這個人怎么看都只是一個只長力氣不長腦子的莽夫。
“沒有,真沒有?!蹦侨苏f道:“我就是想吃口飯?!?/p>
“不說實話是吧!”路朝歌笑了起來:“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吧!挺長時間沒干這臟心爛肺的事了,也不知道我這手藝是不是生疏了。”
路朝歌站起身:“老蕭,把人給我拎出來,所有人都給我看好了,老老實實的就能留著自己的腦袋吃飯,不老實的……接下來給你們表演個好玩的。”
人被蕭泰寧給拽了出來,路朝歌抽出腰間的匕首,在那人的臉上拍了拍:“先從耳朵開始吧!這個地方比較好割,畢竟我的手藝有所生疏了,先練練手?!?/p>
路朝歌的匕首冰涼,貼在鬧事士卒的耳根上,那漢子渾身一顫,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
“少將軍!等等!”就在匕首即將劃下時,巴爾圖快步走了過來,“能讓我來問問他嗎?”
路朝歌手中的匕首頓了頓,側目看了巴爾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老將軍要為他求情?”
“不是求情?!卑蜖枅D走到那被按在地上的士卒面前,蹲下身子,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把頭抬起來,看著老夫?!?/p>
那士卒艱難地抬起頭,當看清是巴爾圖時,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
“你叫巴魯,是巴圖魯?shù)闹蹲樱瑢Σ粚??”巴爾圖的聲音不大,卻讓那名叫巴魯?shù)氖孔涿偷氐纱罅搜劬Α?/p>
“您……您怎么知道?”
“你叔叔巴圖魯,當年在我麾下當過百夫長,是個勇士?!卑蜖枅D的聲音帶著追憶,也帶著森森刺骨的寒意,“他戰(zhàn)死沙場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F(xiàn)在,你就是這么報答他用命換來的安寧的?”
巴魯?shù)淖齑介_始哆嗦。
“告訴我,是誰讓你鬧事的?”巴爾圖的聲音陡然嚴厲,“你以為鬧一場,就能改變什么?還是覺得,靠著幾聲叫嚷,就能讓你們重新拿起刀槍,去完成某些人不可告人的目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找死?”
“我……我沒有……”巴魯還想狡辯,但聲音已經(jīng)沒了底氣。
“蠢貨!”巴爾圖厲喝一聲,“被人當了槍使還不自知!你看看周圍!”
巴魯下意識地環(huán)顧四周,只見剛才還群情激奮的霍拓國士卒們,此刻大多都低下了頭,或目光閃躲,只有零星幾個人眼神依舊兇狠,死死地盯著這邊。
“你以為鬧起來,大家都會跟著你送死?”巴爾圖冷笑,“大多數(shù)人只想活著,好好活著!殿下已經(jīng)說了,等你們回到自己的家鄉(xiāng),會分給了你們田地、種子,這是一條活路!而指使你的人,給你們的只有死路!”
路朝歌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巴爾圖發(fā)揮,手中的匕首有一下沒一下地拋接著,眼神深邃。
巴魯?shù)男睦矸谰€徹底崩潰了,他癱軟在地,帶著哭腔喊道:“是……是阿斯爾!還有他身邊的幾個人!他們說……說只要鬧起來,引起混亂,說不定就能搶了兵器,殺出去……就算不能,也能讓明軍知道我們的厲害,以后好多給我們些好處……”
“阿斯爾?”巴爾圖眉頭緊皺,猛地轉頭在人群中搜尋。
幾乎在巴魯話音落下的同時,人群中突然響起一聲暴喝:“事不宜遲,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