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琨的臉色瞬間慘白。
他這才注意到,蕭何腰間掛著的不是廷尉府的令牌,而是一枚刻著“暗河”二字的黑玉。
“你……”
“噓——”
蕭何將蘸了朱砂的筆塞進(jìn)他顫抖的手中。
“畫押吧,還能留個(gè)全尸?!?/p>
“做夢!”
徐偃忽然暴吼,猛地掙斷腕上的一截鐵鏈,朝案前撲來。
“世家百年,豈能葬在你這走狗手上!”
蕭何眼神不變,只輕輕抬了抬手指。
“動(dòng)手?!?/p>
兩名黑甲獄卒從陰影中躍出,瞬間將徐偃按倒在地,一記重棍砸下,骨裂聲刺耳。
柳琨發(fā)出一聲嘶吼,奮力扭動(dòng),滿嘴鮮血地咆哮:
“你們敢動(dòng)我們!咸陽百官不會(huì)放過你們!就算是六公子,也護(hù)不住你們這群劊子手!”
“咸陽百官?”蕭何輕聲一笑。
他站起身,走近二人,在血泊中蹲下,語氣溫和得近乎憐憫:
“如今不是你們能護(hù)著朝堂,而是朝堂……已不想護(hù)著你們。”
他說著,將那枚“暗河”黑玉擺在供詞上:
“要么寫下去,要么就讓你們子孫,在咸陽街頭一筆一筆替你們寫?!?/p>
雷聲再次炸響。
那是風(fēng)暴的前奏,也是大清算的第一響。
恰逢此時(shí)!
地牢鐵門突然被一腳踹開。
贏子夜手持定秦劍大步踏入,玄色長袍上還沾著未干的雨水。
劍鋒劃過青磚,迸濺出一串刺目的火星。
“殿、殿下!”
柳琨的狂傲瞬間凝固,鐵鏈隨著他顫抖的身軀嘩啦作響。
贏子夜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將一疊染血的供詞甩在案上:“證據(jù)確鑿,還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