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當(dāng)真?”
何昱深淡笑道,“真的沒有,只有一根刺。現(xiàn)在也不急著管我的事了,正好等兒子用血肉把它捂軟了,不痛了,兒子跟母親說,好嗎?”現(xiàn)在確實(shí)是不忙著他的婚事了,沒道理林大小姐這頭剛“流放”,何府那頭就另找人,顯得薄情。
何夫人倒也不是急,但終歸心里不定,“到底是誰,竟看不上你?”皇后都看得上的女婿。當(dāng)然這個不能提,寧和公主都已經(jīng)嫁了狀元爺了,婚前的事只當(dāng)作是統(tǒng)統(tǒng)沒發(fā)生過。
何昱深失笑,對母親撒嬌,“我也奇怪呢,母親看看,兒子是不是越大越長歪了,姑娘們都不喜歡了?”
何夫人身邊的大侍女一下笑起來,“哪里呀~放眼全盛京,還有誰比得過我們公子?!鳖D了一頓,又道,“除了六王爺~”夸了公子帥,又拉了小王爺來墊著,不惹事。
何夫人也確實(shí)愛聽夫人侍女們夸何昱深帥,女眷們夸何昱深的為人、學(xué)識,都作不得準(zhǔn),那需要外面的相公來夸;唯有樣貌,在內(nèi)院里是可以隔一輩地開開玩笑的。
何夫人直起身來探手打了侍女一下,笑道,“我們喜歡小六王爺,人家瑜妃倒喜歡我兒子呢,從小就讓你做小六王爺?shù)陌樽x。”
這個何昱深倒從不知道,“是嗎?”
“可不是嘛,那時你才多大?剛讀完幾本經(jīng),字都沒認(rèn)全。小六王爺當(dāng)時可讓人頭疼,瑜妃見都沒見過你,知道你一定制得???”何夫人想起小六王爺和他的兩任伴讀,又笑了,“不過陛下和瑜妃深知自己兒子脾性,兩任伴讀都選得是好。后來那位林二小姐,聽說小六王爺也是只聽得進(jìn)她的勸的?!?/p>
何昱深淡淡的表情,說不出是笑是哀,“二夫人自是不同別人的。”
何夫人搭著他的手,憐愛地摩挲著,“對了,你前陣子不是常去她鋪?zhàn)拥膯幔孔罱趺礇]聽說了。”
“之前只是去給公主討點(diǎn)東西,哄著公主讀書。其實(shí)說到底她們才是一家人,沒道理我這個外人去討二夫人的東西,回頭拿來送人家小姑的。”
何夫人幾不可察覺地抬了抬眉,之前昱深提起六王府那二夫人,可不是這樣輕淡的語氣:一時說二夫人是林大小姐最疼的妹妹,和林大小姐如何不同,又如何一樣的出類拔萃;一時又說玉和公主如何喜歡二夫人做的東西,二夫人的點(diǎn)子如何新奇,東西如何精致。一次他在何夫人面前好似無心地叫了聲“林瀲”,何夫人還沒說什么,他先趕著解釋,說在六王府他們?nèi)蓟シQ名字,連王爺王妃也是如此,訕笑一下,又拉林淵出來擋,說“都是淵姐帶去的風(fēng)氣”?!皽Y姐”兩個字咬得特別重,生怕何夫人聽不出來他同林淵比較熟,林瀲只是個附帶的。
當(dāng)時何昱深還和林淵談著婚事。
何夫人心下生疑,又試探了幾句,問何昱深剛才見著林淵了沒,又問他那新晉的二品夫人媞娜新宅如何。何昱深答說淵姐邀他去北境喝酒;談起媞娜,說陛下的旨意下得急,新宅那邊很多東西不齊備。林大小姐走了,緣系院倒是空了出來,跟著媞娜夫人的那個雯雯從前就是緣系院的,熟門熟路,干脆留給她們了,也好保著院子里一眾丫鬟下人有個去處。說到這,何昱深嘆了口氣,“只是女眷的俸祿,母親也是知道的,形大于實(shí),一年不過折出來兩百多銀子,就算官家再補(bǔ)貼些,媞娜那一份還是不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