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绷譁Y摸不著頭腦,故意玩笑道,“怎么?這么大了還要人陪睡?”
“不是,你不是說哪都亂糟糟嗎?”
林淵笑道,“所以呢?亂糟糟我就扔下父母妹妹不要了?兩個(gè)離鄉(xiāng)別國的朋友也不要了?傻瀲瀲~”長姐沒好氣地隔空點(diǎn)點(diǎn)她,話卻是對(duì)沈嫣說的,“現(xiàn)在唯有你們這里最省心了。所以你們得看好對(duì)方啊,千萬別添事,就算是為了我。”
林淵站起身來,沈嫣也跟著站起來。林淵這才掃了眼她的銀絲裙,調(diào)笑道,“今天這么好看,專門為我換的?”
沈嫣垂眸不語,眼下微紅,仿佛是害羞了。林淵平常最是愛看姑娘衣裳,今天坐了這么久,臨走才看見了沈嫣這件銀光閃閃的裙子。
林瀲連忙拉著林淵,要親自送她出去。
她們倆一出屋,沈嫣立刻叫阿堇關(guān)門換衣服,自己剝了這身花枝招展,原是為了跟小何爭風(fēng)吃醋的銀絲裙。再也不看一眼,讓阿堇把裙子收了,塞到箱底去。
林瀲去送林淵,送了足有兩盞茶?;貋淼臅r(shí)候阿堇已不在屋里,沈嫣一個(gè)獨(dú)自靜室安坐,換了身居家的紫紗羅裙。頭發(fā)也拆了,微卷地灑下來,低頭在讀一本寧神經(jīng)。
窗前的空氣泛著淡淡的泥金色,像一卷老舊的灑金綢畫布。沈嫣微垂的額頭、鼻子、小圓臉頰,在那蒙蒙的畫紙般的空氣里,顯得淡而遠(yuǎn)。
林瀲剛送林淵出去,追問林淵的處境,反被林淵安慰了半日。林瀲三分不信,三分自責(zé),三分慌。卻因著自己沒用地慌了,更自責(zé),自責(zé)之余,便更不信事情像林淵說的那樣輕巧。
待要考證,問誰呢?明宇,他自己也懵;小何,是可靠的,但太可靠了,就怕他只肯說些表面的。但這樣大的事,往往細(xì)節(jié)才最重要。
然后又回到了自責(zé)。她和阿嫣身在王府,關(guān)心的人都在重臣府邸,她從前怎么那么蠢,竟覺得這些跟自己無關(guān)?
林瀲甩了甩脹脹的腦袋,進(jìn)門來見沈嫣這光景,如同畫一樣美,又如同畫一樣不真實(shí),仿佛下一秒就能消失在夢(mèng)里。沈嫣抬頭望見她,立刻放下手里的書,“回來了?林淵有沒有跟你說什…”
林瀲心里猶自亂跳著,反手便下了門閂。幾步到了沈嫣面前,一邊伸手拉緊窗子,一邊壓著沈嫣便碾到她的唇上。雙手在沈嫣身上亂翻亂找,揉得一身紗羅亂糟糟的不成樣子。
林瀲俯身吻在沈嫣的嘴唇上,緊緊吮過,輕咬她的耳垂,卷弄她的耳朵。嘶疏疏的水聲不斷蕩進(jìn)沈嫣腦袋里,攪得人渾渾噩噩,什么都看不清,聽不清了。
瀲瀲,沈嫣叫她,瀲瀲…別怕,我會(huì)一直在的…
林瀲在她身上,被將要焚身的情欲燒著,聽不見沈嫣未能出口的話。
“阿嫣…阿嫣…我想要…”
沈嫣癱瘓?jiān)跊鲩缴?,一身肌膚幾乎全攤在微涼空氣下,任林瀲啃噬,其實(shí)早已棄械投降了。沈嫣喃喃地,終于松了口,“不要在看得見的地方留印子…”
林瀲本能地快樂了,重重在她小腹下吮了一口,跪了下去。
在林瀲后來無數(shù)次的“給我、阿嫣、給我”之間,沈嫣已忘了云雨中的每一步,只記得自己如在水底,晃蕩中望著屋頂幽浮的淡淡魚影,想起曾經(jīng)的林府,曾經(jīng)那四四方方的荷花池。她在池邊,第一次抱緊了林瀲。那是多少年前?
沈嫣的手心捧著林瀲濕暖的頭發(fā),心里輪回地喚著瀲瀲、瀲瀲…別怕,不要怕…我絕不負(fù)你……
六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