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點點的吻很快帶上了旖旎的水汽,林瀲被沈嫣惹得一身火起,手在她背后只憑本能,毫無章法地揉著。沈嫣一臉酒醉坨紅,呼吸迷亂,攀在林瀲身上難耐地磨來蹭去,親她的唇,咬她下巴,臉埋在林瀲脖子前,隔著玉白薄紗衣用唇描繪出林瀲的鎖骨形狀,張嘴順著長直的鎖骨留下一排細密的小牙印。
林瀲撇開臉,兩頰飛紅,呼氣滾燙,留下一絲理智,嘴硬玩笑道,“好不好啃,喜歡這個還是喜歡雞腿?!?/p>
沈嫣拿唇一下下,軟軟地去貼林瀲的脖子,長長的指甲要碰不碰地刮過林瀲的鎖骨,“不像雞腿…”
林瀲輕喘著笑,“那像什么?!?/p>
“像天邊的山脈?!鄙蜴堂瞧〖喯嘛w起的長鎖骨,語氣輕渺而落寞,“很長很長,伸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在霧的后面?!彼难劭艉娴贸奔t一片,眉頭擰著,不知是因為激情還是難過,看著將要哭了。
林瀲把睡衣帶子一扯,手掌一下?lián)荛_了肩上的薄紗,“現在不遠了?!?/p>
“瀲瀲,”沈嫣推開林瀲的衣衫,把臉埋在她心口前面,感受她柔軟的微微泛紅的細膩,“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林瀲低下頭,把潮濕的熱氣噴在沈嫣耳下……
***
林瀲理了理身上的薄紗睡衣,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地上一件孔雀藍披風,亂糟糟地團在炭盆架子旁的地上,差一點點就飛到炭盆里了。林瀲暗暗一笑,那就真是干柴烈火了。
她撿起披風,隨手甩到凳子上,光腳走出去拉開一絲屋門,剛要小小聲往旁邊耳房喊,卻見阿堇背靠著粉墻,就站在門邊。
阿堇扭頭望見林瀲看了門,把一盆水遞給她,“小心點,剛煮好,挺熱的?!迸柽叴钪鴥蓷l疊好的布巾。
林瀲一笑,接過熱水,關上門,縮回房里。
阿堇默默盯了會兒那愉快的屋門,深嘆一口氣,從屋后搬出幾個木架子架在自己小房間前,把冬日收起來的藥材翻了些出來鋪開。最近天氣漸漸晴了,有些怕潮又怕曬的藥該拿出來翻一翻。書也是。昨日莎莎給阿嫣診完以后,阿堇回來翻了整晚醫(yī)書。終于在一本雜談里看到“贊育丹”三個字。雖描述不多,但原來在她自己房間的書架上就有線索,她不是完全沒聽過贊育丹的。
看來老夫人罵得沒錯,她真是懶。
她懶一懶,不但阿嫣受罪好多日,還有些更大的始料未及的影響。比如她剛才推開阿嫣屋門,聽見的聲音。
當時門板后傳來兩聲悶悶的木頭磕碰的聲音,應該是門閂松松放下來了,但門還勉強能開。阿堇立刻不敢推了,想從門縫里叫她們一聲,聽見沈嫣呼救似的連喊了幾聲“瀲瀲”,如泣如吟,又嬌又疼。
阿堇立刻把門重新拉緊,呆呆地靠在墻邊,望著清晨蒙蒙的庭院,腦袋發(fā)空。她等了好一會兒,拉過來一個小丫鬟,叫她煮熱水,拿兩條擦巾,又叫派人告訴老夫人,說王妃身子不爽,不用早點了。
過了好一會兒,林瀲終于捧著水盆從沈嫣屋里出來,下身是條睡袴子,上身卻穿著沈嫣一件舊棉襖,洗得發(fā)灰的秋香色,上面的茶白碎花都模糊了。那是沈嫣在寒道山上最常穿的一件舊衣服,山上冷,她們又沒錢日夜地用炭,只能穿好多層衣服,恨不得把整個衣柜都堆身上,尤其是沈嫣。穿得沈嫣像個稻草人,手腳硬邦邦地叉出來,彎個手肘都費勁。
王府的日子過慣了,以為這里的安然才是理所應當的,阿堇都快把從前的日子忘了。
林瀲把用過的水盆交給丫鬟,轉身對站在房門前曬書曬藥的阿堇笑了笑,“阿堇姐?!?/p>
阿堇低頭搞藥材,“衣服從哪翻出來的,我都忘了,這件舊衫居然還在?!?/p>
林瀲看了眼自己身上,笑道,“阿嫣讓我一定要挑件厚的,不然不讓我出來。我在箱底翻的,從來沒見她穿過,被我穿走了想也不礙事。而且…”別人看見了,也不會一眼就看得出林瀲穿了沈嫣的衣服。
阿堇看了她一眼,沒問她“而且”什么,“回去吧,睡一睡?!?/p>
“阿堇姐,我有事想問問你?!?/p>
阿堇沉默半晌,一聲不吭,忽然轉身走進房間。林瀲跟著她進去,反手關了門。
阿堇坐在床邊,冷笑道,“真是好習慣,去哪都想著鎖門?!?/p>
林瀲一愣,默默走到床邊,沒敢坐,“阿堇姐,我是想問問阿嫣的身體,怕人聽見,所以才鎖門?!?/p>
阿堇撇開臉,“不是告訴過你了嗎?虛不受補,慢慢調就好了。”
“可是她,”林瀲皺眉沉思,斟酌著用詞,“她好像很煎熬。”
阿堇嗤笑,盯著林瀲,“所以你忙不迭地去幫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