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驚道,“可是,瀲瀲平常也吸鼻煙…”
蔡大夫搖搖頭,“鼻煙只是提神。但當一個人天天被贊育丹大補,還要這樣精神亢奮,日夜都睡不了。體內的陰陽完全失調,邪火不加速積聚到頂峰?”
蔡大夫心里也有點愧疚,她大概看出了些端倪,想著不干自己的事,一直沒插手。后來也是看阿堇卷進去了,不忍心才提了句?,F(xiàn)在一查,才發(fā)現(xiàn)這送子藥比她想的要猛得多。幸好沈嫣年輕,身體雖虛些,心還受得住。要是換個老爺子,怕是人都不在了。
沈嫣雙眸含淚,難怪她這段日子,著了魔似的,一閉眼就是對瀲瀲不該有的幻想。她還以為自己怕瀲瀲走,怕瘋了,竟想著要自己去替代何昱深留下瀲瀲。卻原來是,她吃了這么些惡心的東西……
沈嫣心痛地閉上眼,“你是說,我母親,給我下藥?就為了要我生孩子穩(wěn)固地位?”
阿堇忙過去抱著她,沈嫣渾身抖著,背心發(fā)燙,一身濕透的汗,不知是從心里寒出的冷汗,還是被藥激出的燥熱。阿堇不忍道,“阿嫣,別這樣,我看夫人也未必知道。她要是真想給你下藥,避開我直接灌你一碗茶,難道你還會不喝?何必這樣大費周章地搞藥膳,還要塞各種香料到不同的物件里。對了!你想,王爺都走了,她還逼著你吃這些!證明她不知道啊,她真以為這些是給你補身子的?!?/p>
沈嫣咬著唇,一甩手,把床頭矮櫥上的一串念珠甩到地上,哭道,“什么真人,這樣騙我母親,害得我!我以為我瘋了!”
蔡大夫嘆了口氣,這方法雖下作,不得不說,還挺有效的。能夠出這樣大價錢拜神求子的,多是高門貴女,平常矜持慣了,在閨房里夫妻生活不順是常事。下藥催情一個月,總能撞上適合懷孕的日子,自然就送子了。
就算像王妃這樣發(fā)現(xiàn)了,難道她還會去報官,說自己被下了媚藥?到時真人能不能定罪不好說,王妃自己怕先得準備根白綾。
阿堇幫沈嫣拍著掃著背,扭頭擔憂地問蔡大夫,“阿嫣這身子,太寒涼的藥定是不能用了,那我們只能慢慢來了,是嗎?”
沈嫣哭著拉著她,“阿堇,我不能再這樣了,你不知道我現(xiàn)在,我真的怕?!?/p>
阿堇柔聲哄道,“之前是我們不知道,現(xiàn)在知道了,那些送子的東西定然不再用了。斷了源頭,我?guī)湍闩┧幵?、針灸清毒一下,晚上你點支寧神香睡覺,慢慢就好了?!?/p>
蔡大夫沉吟一下,遲疑道,“其實,有個快點的法子?!?/p>
阿堇立刻縮了縮,為難地望著她,“你別了吧?你那力度,給阿嫣來一下她得立刻暈過去?!?/p>
蔡大夫望了眼自己的手,失笑道,“我什么力度?你又知道?”
阿堇翻了個白眼,莎莎那些比鐵柱還粗的銀針,海棠沒被她扎死還真是奇跡。阿堇輕輕拍著沈嫣,軟著聲音道,“別怕啊,我們不用她,我來幫你?!?/p>
蔡大夫一皺眉,“你…”
阿堇沒好氣,“我知道你說我下手猶豫,沒你的見效快。別開玩笑了,你一針下去,阿嫣命都去半條。你讓我們自己慢慢來好了?!?/p>
蔡大夫噗哧一笑,“原來你在說這個,我不是說針灸。”
阿堇眨眨眼,“那還有什么見效快的法子?”
蔡大夫收了笑,望著沈嫣,“王妃恕罪,我只是在醫(yī)言醫(yī)。王妃用的是□□,不是毒藥。它的作用,只是調起和放大一個人本來就有的情欲。平常情欲來了,是怎么走的,那現(xiàn)在怎么去疏散,就對了。”
阿堇抱著沈嫣的手一頓,垂眸不語。可是阿嫣跟王爺從來沒有過,她也不想有,那還能怎么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