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們,一個寢室里三個都是事業(yè)狂,我想當(dāng)個伴娘都沒機(jī)會?!绷周巴虏壑?,順手拿起了桌上的長島冰茶喝了一大口,喝過了才問:“這誰的?”
許佑祺托著腮幫子無奈道:“我的?!?/p>
這林馨,以前住一起時就是出了名的戀愛腦,別人學(xué)習(xí)她談戀愛,別人休息她也談戀愛,而且很自來熟,做人也不怎么有邊界感,但是架不住長得可愛,又是年齡最小的,所以大家也都習(xí)慣寵著她。
“給你了,我點其他的?!痹S佑祺掃碼給自己又點了一杯新的雞尾酒。
“唉你們聽說了沒,我們當(dāng)時系里的系草,聽說當(dāng)了贅婿,他對象好像比他大了一輪多。”
“???這是年紀(jì)輕輕地不想努力了?”
“我記得他家里不是挺有錢的嗎?”
“后面好像是家里的生意出了點問題,欠了不少債。。。。。?!?/p>
幾個人就這樣亂七八糟地聊著,聊戀愛聊工作聊八卦,許佑祺還是習(xí)慣性地在一旁聽著,好些事情都是過去她們聚餐時聊過的話題,但是每次見面翻來覆去還是能挖到點沒聊過的陳年邊角料來調(diào)侃。
她喝了一杯不知道什么口味的雞尾酒,往右手邊看去,正好能看見外頭關(guān)洲河的景色,下面的岸邊有游客成群結(jié)隊地經(jīng)過,岸邊一眼望去全是擺攤賣手工藝品的小攤子,也有賣小吃的,河面上有游船經(jīng)過,帶起尾巴一樣的波瀾,船上的游客拿著手機(jī)不停地拍照。
“佑祺?!?/p>
一聲叫喚讓她回過神來,原來是程澄,她推了一下許佑祺的肩膀問:“發(fā)什么呆呢?”
“沒什么。”許佑祺伸手拿起自己的雞尾酒,喝了一口說:“就是突然看見對面好像有擺攤算命的,這年頭算命也能掙錢嗎?”
“現(xiàn)在這年頭經(jīng)濟(jì)下行厲害得很,擺什么攤都不一定能掙錢,更何況是算命呢,能有多少人信這個的?!背坛螌Υ肃椭员?,她這人只相信科學(xué),玄學(xué)類的事情她是一概不信的。
“我奶奶信,她生前就會每天拜佛念經(jīng),每個月初一十五還會吃齋,從我記事起就沒有間斷過?!痹S佑祺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的是奶奶常常跪坐在佛祖的神像前小聲念經(jīng)的背影。
“人各有信仰嘛……”程澄自己不信,但架不住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一部分人是需要信仰來支撐,才能夠活下去的。
抿著唇喝了一口飲料,見許佑祺盯著窗外的風(fēng)景發(fā)起了呆,于是便沒有再說話。
她們?nèi)齻€都知道前一陣子許佑祺的奶奶意外去世了,雖然因為各自都很忙沒有來出席葬禮,只通過電話簡單慰問了一番,但是怎么說呢,其實以許佑祺的性格來說,她并不太需要別人的安慰。
在她的印象里,許佑祺就不是一個會哭會鬧的人,她大部分時候都是笑著的,遇到非常崩潰的事情也只會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呆著自己消化,絕不會把壞情緒外放,所以她們這些朋友和她處久了,也都曉得不能去戳破她的偽裝,她們大部分時候會做的,就是假裝沒發(fā)現(xiàn)她的崩潰
。
沒過多久,林馨和小曄從廁所回來了,幾個人又把話題給續(xù)上了。
晚上九點多將近十點,林馨醉得不省人事,程澄和小曄就合力把人送了回去,上計程車前,程澄還特別問了一句:“真的不一起走嗎?”
許佑祺擺擺手說:“不了,我還想在附近走走,你們回去吧!”
林馨像只章魚一樣地掛在小曄身上,小曄也只能把人塞進(jìn)去,然后自己也咕蛹進(jìn)了后座,程澄替她們關(guān)了后車門,邊打開副駕的門邊回頭說:“那你一個人小心點啊,到家發(fā)個消息。”
“嗯拜拜,下次再約?!?/p>
許佑祺揮著手目送車子走遠(yuǎn),她仰頭看了一眼天空,深吸一口氣,空氣中飄來烤腸的香味,她來到攤子邊買了一根淀粉腸,剛咬上一口,眼角就瞥見了河對岸的算命攤子。
也不知道是出于好奇還是什么心態(tài),她就這么走了過去。
擺攤算命的是個老頭子,看著得有八十歲了,穿著長衫帶著圓頂帽,他倒是沒有戴著標(biāo)配的圓墨鏡,只是掛著一副普普通通的老花眼鏡,正在看報紙,面前的小桌上鋪著紅布,紅布上頭畫著八卦圖,還有各種天干地支和卦象,桌子中間放著一個龜殼和幾枚老舊的銅錢,邊上還有一沓紅紙和馬克筆,桌子邊上放了個展板,寫著“卜卦,姻緣、健康、事業(yè),你想要的全都能算,一次30元”。